而且曲莉莉并没提醒她,每次偷情后,徐治国回到家里虽然要面对发妻张桂云,总算不是孤身一人,而回去之后的曲莉莉却是孤独的、冰冷的,一个人惆怅到天亮……对徐海霞,曲莉莉反攻为守,有些诲y诲盗的嫌疑,徐海霞却将她当成偶像。
袁建华一进门,二话没说就抱起徐海霞,他用嘴代替他的语言,但是徐海霞扭扭捏捏在他身子底下阻拦了他的进程。袁建华很快明白了,她刚坐完小月子,还是应当节制一些。
徐海霞在他的怀抱里,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建华,你爱我吗?”袁建华马上用他那不安分的舌头堵住了徐海霞的嘴,算作回答。然后,二人再次被吸进爱的漩窝,无法把持。
“噔……噔噔……”
《结婚进行曲》突然响起,那是徐海霞的手机铃声,她刻意挑的这首音乐,如今听起来不再带着怨恨,而是特别悦耳。她慢慢接起手机,却听见她妈在话筒里喊:
“海霞,你乃乃不行了,快来呀!”
第十章 锁中人
最先发现老太太有问题的是杏花,从早上接过徐治国的班开始,她就一直收拾不迭老太太的大便,一泡接一泡,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时候。到了下午,她在给老太太擦p股的时候,吃惊地发现老太太不发烧了,浑身冰凉。她想,晚上徐治国来接班时,她一定要向他报告这个好消息,老太太的每一个变化都可以作为她和徐治国交谈的引子,一直谈下去,而徐治国也总不忘最后由衷地向她说一句:“你辛苦了,多注意休息。”
一想起这些,杏花就又甜又酸地涌上满腹心事,她恨不得老太太从此就躺在这里了,不死不活,让她永远和徐治国昼夜交替地守在身边。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她也知足了。
但是,来换吊瓶的小护士很快就打破了她的梦想,厉声喝斥她:
“你看看心率成了这样了,你也不说!”
“会怎么样?”
“会死!”
小护士一去,老杏花就哆嗦不成个儿了,一眨眼功夫,大夫护士站满了屋子。杏花呆呆地站着,手心冰凉。小护士一戳她:“快去通知家里人呀,老太太怕不行了。”
杏花醒悟过来,她不会打磁卡电话,只好撒腿往家跑。
徐海霞和袁建华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能来的都来了,连张桂云的三嫂都来了,手里的尼龙绸包里隐约装着几刀黄裱纸。张桂云因为再次看见袁建华出现,狠狠地剜了海霞一眼,可是在这种时候又不便发作,只好化力量为悲痛,和杏花一起哭眼抹泪。杏花早已哭成泪人,她的“大限”到了,她心里的苦痛无法言说。
主治大夫拉着徐治国严肃地说:“徐局长,准备后事吧,老太太虽然还没咽气,看情景拖不过明天了。”
听大夫这么一说,海霞先放声大哭,然后徐家的女人争先恐后扑到老太太床边,各怀各的心事,各哭各的理由。
徐治国在应付大夫,袁建华在照顾海霞,张桂云她三嫂在劝张桂云早准备寿衣,现在只剩下丁文革一个闲人了。他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样哭天嚎地,就走到徐治国眼前说:
“爸,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
“文革啊,这里的事交给你妈她们办吧,你乃乃一时也咽不了气,你快回家照顾孩子吧,这么晚了。”
丁文革一听如蒙大赦,抬腿要走,被徐治国叫住:“对了,海燕怎么还没回来?她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快催她回来呀,见她乃乃最后一面了……”徐治国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丁文革跑着下楼,一看表,11点多了,连末班车也没了,他站在空空荡荡的站牌下,把胳膊抬了几次才犹豫着打了辆出租车。
丁文革揪着心跑了一路,他过日子节省惯了,计价器每跳一下,都像让他白扔了两个大馒头一样产生犯罪感。又担心琛琛不知在家闹成什么样了,孙雪能应付了吗?
车停到楼下,丁文革抬头看见琛琛的屋里亮着盏小灯,赶紧黑灯瞎火往楼上跑,使劲跺了一脚,楼道的感应灯才亮了,他“唏哩哗啦”找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开了……孙雪仔细地把他脱下的鞋放到鞋架上,又把衣服挂好,压低声音问:
“吃饭了?”
“没吃。”
丁文革说着话,先跑去琛琛屋,看见儿子搂着小熊睡得正香,嘴角还笑嘻嘻的。丁文革又转回客厅,厨房里飘出韭菜卤j蛋面条的香味,这正是他最爱吃的一口,孙雪把刚煮好的面条端到桌上,给他摆上一小碟泡菜,又切了一小碟香肠,拿来筷子说:
“将就着吃吧,吃完了别马上睡觉,胃会难受。我走了。”
孙雪解下围裙,准备换鞋走,被丁文革一把拉住胳膊。丁文革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他沮丧地放下孙雪的胳膊,看她背上包就要开门出去,情急之下,丁文革冒出一句:
“孙老师,你别走。”
“怎么?”
“我想,琛琛他老姥姥今天夜里不一定会出什么事,说不定还得把我叫去,深更半夜的,孩子怎么办?再说也太晚了,你别回去了。”没有徐海燕的提醒,丁文革终于可以灵机一动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心思掩盖得这么巧妙。
“这……”孙雪为难了,单身女人睡在别人家,何况他妻子还出差了。
她非走不可。
“孙老师,求你了,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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