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那一挡子事?小贺,这本杂志你拿走,我有一本,等我抽空看看再说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秘书拿着文件夹推门进来,见贺长生在场,马上笑脸相迎,“贺主任,你好。找罗市长有事哪?”贺长生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一点小事汇报一下。”
罗林森看了文件标题,“小贺,你先回去。我这手头还有点急事。刚才的事,等我与王书记通个气,他是管组织和宣传工作的,先听他的意见,再向史书记汇报,究竟怎么处理好,口径要一致。小贺,凡事要冷静点,大度点,大人大量,忧伤肺怒伤肝嘛。”
“好。那你们忙吧,我走了。”贺长生就像一条刚挨了一顿痛打的落水狗,急着寻找主子去报复,这会儿却垂头丧气地走出了罗林森的办公室。
晚饭后,罗林森走进书房找到了刚刚发行的第九期《西子江文学》。这个从不看文学作品的副市长,满脑海里装着贺长生下午递来的“框框”,非常仔细地着《祸楼》。他越看越像贺长生所说,越看越气,那肠胃里就像打翻了一桶五味调料品,直感到闹心。“江正华这个混帐想搅混水啊?真是没事找事,吃着被撑着了。”罗林森合上《西子江文学》,冲动地拿起了电话,正准备拨号时又停顿了一下,想了大约半分钟又放下电话,拿起第九期《西子江文学》急匆匆地直奔史树友书记的家。
第046章 欲加之罪
窗外下着雨,空气依然沉闷。作协正在召开职工大会,讨论大院改造和个人集资建房问题。李部长打来电话让老江马上过去一趟。老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他妈的贺长生,这么快就打击报复了。老江对鲁副主席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大家说,对不起各位,有点急事,请鲁主席主持会议。说完匆匆下楼直奔市委宣传部。
李部长正焦急地望着门口,见老江来了,起身泡水打烟,然后苦笑了一下,递给他一本第九期《西子江文学》,“你先看看,要冷静。”老江翻开封面,里面夹着一张市委办公室稿签,上面不但有王名烈副书记的批示,还竟然有史树友书记亲笔批示:
市委宣传部:江正华的中篇《祸楼》我已看过。该以反腐败为题材,出发点和主观愿望是好的。但《祸楼》付刊后,有不少同志认为该有含沙s影和造谣中伤之嫌。我读后也似有此意。此文值得探讨。当前稳定压倒一切。不应发生不利安定团结的事,更不能无事生非,无端人为地制造一些麻烦,文艺界也不能例外。利用文学作品造谣、诽谤、中伤同志,此类事件今后不允许再发生。文学作品应唱响时代的主旋律,多反映时代和社会的主流,多宣扬正面和先进典型。今后我市凡拟公开发表涉及安定团结的作品,应严格审查把关,以免造成不良社会影响。此事由宣传部斟酌并慎重处理。
李部长说:“怎么样?老江,有何感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老江,惹麻烦了吧?我曾当面提醒过不能太近了,可能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李部长,我不懂,我招惹了谁了?”
“老江,先不要激动。《祸楼》发表后,什么人反应最强烈?”
“还会有谁?贺长生嘛,他像条疯狗一样,和我大吵了一顿。不是他还有谁?”
李部长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很显然有人去罗副市长、王副书记和史书记那里告了状,问题是现在王副书记和史书记基本上接受了他的观点,罗副市长来电话直言不讳地说《祸楼》恶意诽谤中伤人,史书记的批示也明确地表达了这个意见,这事确实有点复杂。《祸楼》作为一部反腐败为主题的中篇,写的相当成功。就是书中的人和事离身边太近,如果是歌功颂德可能还没什么。如果带有批判的观点,那就犯了忌。关起门来说吧,《祸楼》中有两个批判人物,确实有点像贺长生和罗林森,难怪贺长生要跳呢。说句心里话,你这个爱说直话的毛病也该改改了。在文学的创作上,今后应尽量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老江苦笑着摇摇头,青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毛病一辈子也改不了啦。李部长用商量的口气问如何抹平?老江说,你看着办吧,怎样处理都行。《祸楼》招惹谁啦?既没提他的名又没提他的姓,他贺长生凭什么发难?凭什么认定我中伤了他?而且还居然认定影s了罗副市长和史书记。部长大人,你是我们的头,你也应该有点原则和公正的立场啊。
李部长劝他要高风亮节,高姿态,不要和贺长生一般见识,先下个矮桩,给他解释一下,就说《祸楼》全无中伤、影s之意,如果文中某个人物刻画似曾相似,那完全是一种偶然的巧合,请他包涵和谅解。另外,再给罗副市长、王副书记和史书记写个说明解释一下。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先缓解下来,免得把事情搞大。大丈夫嘛,以和为贵,能屈能伸。
老江直问李部长,是不是让他写个检讨,先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承认这个无中生有的所谓诽谤?他激动地说:“我的部长大人!你是管宣传工作的,是我们作协的领导,你应该站稳立场,应该主持正义,公正说话才对。一个作家的责任是什么?作家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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