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摸了摸丧尸的头。
他没有动容,坚决地抓着沈望舒的手,扭头无动于衷。
“算了,一起在这里吃吧。”宁父顿了顿,叹气说道。
他的胆子还真的不小,真的把热腾腾的饭菜全都端到了这个小房间里。沈望舒看着这香喷喷的四菜一汤,扭头看了看阿玄,看这个丧尸看都不看这些饭菜一眼,也不松开自己,只好用一只手吃饭。
她用得笨手笨脚的,显然一只手很不方便。宁母欲言又止,本想叫阿玄松开至少叫沈望舒好好儿吃饭,可是才想到丧失是听不懂自己的话的,只好自己动手,给沈望舒夹菜,又伸手把沈望舒眼前地上的饭碗捧在了沈望舒的嘴边。
她端着饭碗,对沈望舒慈爱地微笑。
这样沈望舒就可以正常地吃饭了,她挥动自己的筷子,夹起眼前的饭菜来吃得很开心。
她下意识地垂头蹭了蹭宁母的手,仿佛撒娇。
秀丽柔弱的女孩子长发披肩,她的美丽的眼睛弯起来,如同一只小猫儿一样在母亲的手边撒娇,她的笑容又满足又可爱,在有些暗淡的光线里,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安静。
不知何时丧尸扭过头来看着她亲昵地蹭着自己母亲的手,那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正露出疼爱的笑容。丧尸顿时很不开心。他伸出手推了推沈望舒,看她偏头,眼睛里还有方才笑容的痕迹,顿时吼叫起来。
他气势汹汹地看着宁母,伸出自己没有握住沈望舒的那只手,嘶吼了一声。
宁母茫然地看着丧尸。
他并不像外面那些遭受过啃食或是冲撞的丧尸那样血肉模糊,除了脸色是不同活人的苍白,依旧是一个英俊冷硬的男人。可是他脸上的扭曲却叫人不得不正视,这是一个早就没有了活人理智,随时随地可以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丧尸。
他嘴里那森白的牙齿,还有灰白的眼白以及那恐怖的针尖一样的瞳孔都叫人感到畏惧,可就是这么恐怖的丧尸,却没有吃掉他们。
见宁母发呆,丧尸不耐地再次伸了伸自己的手臂。
“把碗给他。”宁父迟疑了一下,对宁母小声儿说道。
宁母下意识地把端在沈望舒眼前的饭碗送给了丧尸。
他看了看自己大手里的小饭碗,那手指僵硬青筋毕露,握住这滑溜溜的饭碗都很艰难,可是他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把这小小的饭碗仿效着宁母送到了沈望舒的嘴边。
他端得稳稳的,作为丧尸也不会觉得劳累,在沈望舒试探地顺着他的手吃饭,他又把饭碗往沈望舒的手边送了送。看她依旧没有表示,丧尸顿时暴躁起来。他冲着饭碗愤怒咆哮,几乎下一刻就要扑到沈望舒的身上。
沈望舒顿了顿。
她试探地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丧尸的手指。
如同方才蹭着宁母的样子。
嘶吼顿时偃旗息鼓。
阿玄再次恢复了平静,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食物如同方才一样蹭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没有感觉,却又觉得自己那空荡荡的身体里,又什么在慢慢地软化。
他挑剔地看着沈望舒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地咬了一下,觉得比方才她在宁母的面前要温顺得多,这才心满意足。沈望舒简直哭笑不得,看着这个有着成年男人模样,可是却似乎变得幼稚的丧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顿饭吃得叫她很艰难。
她吃完了饭,可是阿玄却不肯放下自己手里的碗。
还是沈望舒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他才允许宁母把手里的碗给拿走。
宁母去洗碗去了,她不知怎么,就觉得这个丧尸简直就像一只圈地自划的动物一样。这样的阿玄,就算是危险的丧尸,可是宁母却不能狠下心来谋划要将他彻底杀死。她回头看着正坐在一起的两个孩子。秀丽如水的女孩子正坐在黑发男人的腿上,她伸出雪白的手,笑着环绕着他漆黑的头发,仿佛是在玩耍。高大的男人低着头,顺从地由着她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不是一个为人,一个是丧尸,那是多么幸福的画面。
宁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去忙着做家务了。
宁父却没有动。他把家里的一个小电视给搬过来放在屋里。电视虽然还有信号,不过很多的电视台已经不再工作了。只有国家最大的那个电视台循环地播放着叫大家注意,不要接近看起来怪异的人,还有如何在家中保护自己,如何制作简单的武器,要储备什么生活必须的物资等等。
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叹了一口气,又打开了家里的监控电视的频道。
宁家别墅外面有很多的摄像头,当初是为了安全,如今却成为重要的眼睛。
一打开,就是一片刺目的血色和尸骸。
那惨烈的画面,和此时这个小屋子里的温馨成为了强烈的对比。
宁父看着自家别墅大门之外那许多相撞在一起变得乱七八糟的车子,还有车子里透出的血色,还有那些摇摇晃晃在别墅外茫然地徘徊,血肉模糊的踉踉跄跄的人影,不由露出黯然之色。那里面他看到了很多从前认识的人,都是一些老朋友了,当初还曾经一起合作过。可以说在这片别墅区里生活的都是一些功成名就的人,可是现在却都变成了丧尸,或者是丧尸的食物。
和他们一家这么幸运的,真的很少了。
“等等。”沈望舒正摸着阿玄的大头,看他用尖锐的牙齿一下一下地磕碰自己的手指,扭头看到突然叫了一声。
她眯着眼睛看着高清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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