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大的,哪个小孩没有被爸爸妈妈打过?所以真的没关系,打一顿我还是爸妈的小孩。”孙回这次没有哭,只是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给我吃穿,让我念书,其实真的没有亏待我,心脏是长在左边的,人心偏左,想要一碗水端平其实很难,我不过就是不受宠而已,但爸妈对我真的不坏,真的,你看我长得健健康康,吃得还白白胖胖,所以我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也想过,我要不要就听话嫁了,但是我做不到……”
她实在做不到,所以逃出来了,逃出来的路上她开始怨恨孙父孙母。
孙回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她向来睚眦必报,谁也欺负不了她,别人对待她,一坏抵十好,父母对待她,一好抵十坏,她只是对父母格外宽容。
可原来她在外流浪二十八天后被重新召回家的目的,只是为了换三十万,孙回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身边多了一个人,头两个小时她半睡半醒,只感觉到耳边有灼热的呼吸,脖颈上有些痒痒,后来她被安抚似的拍着背,耳边的声音低低沉沉哄道:“乖乖睡,早饭吃鸡蛋饼和小馄饨。”
于是孙回就在鸡蛋饼和小馄饨的香味中入睡了,也不知有没有淌口水。
孙回跑了,孙父和孙母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发现。
衣柜里的衣服本就不多,这会儿被收拾走了大半,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她在上头留了一张字条,寥寥几句说明她已离家,孙父气得跳脚,穿着拖鞋就要冲出去揪出她,还是孙母有些理智,拦住孙父后立刻打电话给孙迪。
孙迪听完后愣了愣,“回回离家出走?”她不敢置信这是孙回做出的举动。
孙母急道:“对,你赶紧想想她有哪些同学,一定是跑同学家里了,她手机关机打不通!”
孙迪哪里知道这些,从前孙回虽然对她说过许多,可她一个都没记住。挂断电话后孙迪不由哂笑,为自己摊上这样一对父母而感到可悲,三十万?她翻开自己的存折,上头的数目足以让孙父眼红。
彼时孙回正在吃着鸡蛋饼,吞着小馄饨,双脚挂在茶几上,视线紧盯早间新闻。
何洲弯腰咬了一口她手中的鸡蛋饼,孙回急嚷:“别咬这么大啊!”可还是消失了一大口,孙回郁闷地盯着他。
何洲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乖乖呆家里,网吧我让利敏跟你调休几天,你下个礼拜才去做家教,这两天先看看书,别教坏小朋友!”
孙回忿忿道:“我是知识分子!”
孙回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她不是坐得住的性格,不过她也不想出门,用过早饭后她索性做起了家务,把角角落落擦擦洗洗,趁着太阳好,将床单枕套全拆了,也不去想孙父孙母会如何来找她。
何洲却想得多,路上边抽烟边打电话给黄毛,黄毛大笑:“对,昨晚还没跟你说完呢,这个事儿准成,你说孙家都要卖女儿了,他们还会不想方设法去买旅馆?你说那蔡良也够贼啊!”
何洲一笑。
蔡良的贼处就在于,他自己设了一个局。
几天前他在赌博时认识了李永胜,李永胜是谁?辖区派出所副所长,虽说只是小小的派出所官员,但李永胜的大名也算远近闻名,正经人家也许不知道他是谁,不正经的黄赌徒还能不认识他?
因此蔡良格外激动,想着法儿的跟李永胜套近乎。
谁想李永胜极其“平易近人”,几顿饭后就和蔡良称兄道弟,喝得迷迷糊糊之时他不小心透露了一个消息,“出口朝英慧路!”
英慧路,完完全全的南辕北辙。
新北站的扩建范围翻了几倍,辐射区域一片又一片,可它的面积增大,也就证明出站口会和站底相距甚远,从前旅馆虽然没有正对出站口,可拐一个弯步行到达旅馆,也不过就这么点儿时间,而如今倘若变成了南辕北辙的地理位置,试问谁会绕一大圈,途径旅馆所在的街道?
李永胜心慌意乱,屁股后头还欠了一大笔赌债,原本只想着等旅馆再多升一点儿的时候卖了,这下他开始犹豫,左思右想了两个晚上,他决定乘现在价高时赶紧出售,免得到时公布了出站口,让房价一落千丈,得不偿失。
李永胜提醒他时间所剩不多,找买家哪里这么容易,不如就瞄准蔡良提到过的租户孙家,没有房地产商精明会压价,又比有钱人狂妄贪心。眼看着北站即将完全关闭,蔡良索性就将赌注压到了孙家头上,孙家果然上当!
蔡良过来催款了,吹嘘道:“不是只有你们想买,另外一个地产商报的价钱跟你们差不多,问题是他们磨磨唧唧,手续完整了才会付钱,等手续我不要等死?咱们也算是熟人,快点儿签字快点儿给钱,时间不多了!”
孙父焦头烂额,难不成真要让孙迪去抵押房子?孙迪是个有出息的,日后还能嫁得好,他不能真和她闹僵,传出去也要让人笑话。最后一咬牙,他跑去借了高利贷,反正房子一转手,翻涨的价钱足以让他日后衣食无忧。
何洲在孙回重新回到她身边的第三天得到了这个消息,他长笑着将孙回抱到腿上,连连啄吻不停。
孙回踢着腿威胁道:“你再搞突袭我就给你下毒,听到没有!”
何洲勒紧怀抱,在孙回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作间双臂抵在孙回的胸部下方,力道一收紧,孙回的胸型微变,抬高了一些。
何洲轻轻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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