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心里还是很挫败,他今晚甚至连看都没她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搞!
几个小时后,苏绘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傅臣商一直陪坐在身边,六点钟的时候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后站起来,“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
苏绘梨的脊背微微颤动,轻咬嘴唇,半晌后缓缓扶着红色的塔柱站了起来,脚果然已经麻了,站起的瞬间脚底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只是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傅臣商沉默着扶她坐下,然后俯下身子熟练地替她按摩小腿。
苏绘梨仰起脸逼退眼泪,原来他还记得自己什么时间会从梦游里醒来,记得她会脚麻。
彼此那样熟悉的两个人,如今相隔咫尺却已天涯。
他还是会来,还是会做好一切保护她,还是会守在她身边,甚至像现在这样屈尊降贵替替她按摩,一切都一样,但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切都回不去了。
“够了。”她猛然推开他,面容苍白,脚步虚浮得几乎不沾地,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下着楼梯……
傅臣商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终于走到塔底,她几乎脱力。
“上车。”傅臣商打开车门。
苏绘梨背对着他,“你走吧。”
“上车!”他重复。
“我自己会回去!”
傅臣商面无表情地直接将她拖进车里,看似动作粗暴,却完全没有弄痛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公路,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为什么她却觉得如此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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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驱车将她送回城南的别墅,直接掏出钥匙,门被成功打开,她一直都没有换锁。
一进门就是浓重的颜料彩墨味儿,满地废纸,画风凌乱,完全不似她往日的细腻生动,中间画架上满满一幅巨大的黑色涂鸦,但仔细看可以发现并不是用黑色的颜料画上去的,而是反复涂抹以各种色彩,一层又一层,最后混合成了墨色,变做沉闷得令人窒息黑……
看了眼屋里的狼藉,有严重洁癖的傅臣商也仅仅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曾经这里永远是整洁明净一尘不染……
苏绘梨毫不在意地踩着地上的画纸,乱扔的衣服,空酒瓶……坐到沙发上。
随手拿起茶几上喝了一半的红酒灌了一口,“随便坐。”
傅臣商没有坐,手指动了动,卸下钥匙扣上其中一把钥匙,扔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苏绘梨平静麻木的表情终于被打破,拳头紧紧捏起,指甲扣进手心的肉里,“什么意思?”
傅臣商没有回答,只是扫了眼那幅画,说,“别折腾自己。”
苏绘梨苦笑,“你会在乎吗?”
“这不重要。”
傅臣商迈步离开的瞬间,被疾步追来的苏绘梨死死搂住腰身,“不要走……”
看着眼前日夜思念的脸,感受着他真实存在的温度,她冷却的血液迅速沸腾起来,心跳骤然加快,此时此刻她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察觉他竟要扳开自己的手,苏绘梨心如刀绞,心头一股恨意化作冲动,猛然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傅臣商抬起手,最终停在她的身体两侧没有动,似乎在替她保留最后一丝颜面。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冷静如斯,就连这一点也让她无比痛恨。
他没有推拒,但也没有接受,她进退维谷,无比难堪,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滑腻的柔荑贴上他的领口,试探性地解开第一颗纽扣,没有被阻止,于是屏住呼吸,在他深邃的目光中继续,直到最后一颗,鱼儿般微凉的小手顺势一滑便轻易探入那令人面红耳热的三角区域……
她豁出一切,扭动着身子以最卑微而又最令男人疯狂的姿势跪坐在他跟前,樱桃小口诱人喘息……
傅臣商也渐渐开始气息不稳,在她的手碰触到裤子拉链时神色微僵,止住了她的动作……
心脏“噗通”一声狠狠坠落地面,苏绘梨低低垂着头,自嘲地轻笑,就连做到这一步,他都不愿意碰自己吗?为什么!?
他转身要走,毫不留念,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他,揪住他的袖口,“evan……”
傅臣商蹙眉,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绘梨,这不像你的性格。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没必要再纠缠。”
苏绘梨紧张地解释,“你是嫌弃我了吗?我并没有让他碰我!”
傅臣商愣了愣,最终还是拉下她的手,“与我无关。”
“对不起……”她颤抖着双唇。
傅臣商直接打断她的话,“你并没有错。”
苏绘梨不停地摇着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个男人太过完美,近乎无所不能,即使是在傅家那样强烈光环的笼罩下,即使他不争不夺,依旧无法掩饰身上的光芒。只是,他无论对待什么事情都显得兴致缺缺,包括对女人。跟了他十年,她甚至怀疑他对自己根本没有爱,只是因为习惯,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刻,从他眼中她也看不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哪怕一丝狂热和爱意。
不是说他对自己不好,只是……她无法说清楚那种感觉,他可以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但那完全是程序化的行为,好像他只是需要一个固定伴侣,而这个人,并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她恰好合适,而她随时可以被取代。
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父亲入狱后他冷漠的态度最终成为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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