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去茅厕里蹲着痛快,半夜不愿意尿床自然少不得多跑茅厕。
神武堂旁边就一个修建得颇为精致干净的茅厕,神武堂附近住着的人很少,也就是几个掌权大太监,其他人包括此伺候的小太监也都爱用痰盂,不爱顶风出来上茅厕,所以这里到了夜晚就成了郑督公专属。
但是秋叶白哪里知道,白天喝多了茶水,晚上她就忍不住了,半夜起身去蹲茅厕。
她迷迷糊糊地蹲完茅厕没多久,起身正抽裤子的时候,就看见又钻进来一个人,那人驾轻驭熟地掀了袍子,往茅坑上一蹲,就开始尿了。
虽然黑灯瞎火的,但秋叶白五感敏锐,瞅了瞅,认出了对面那人是谁,她这时候也还没完全清醒,还在惦记着要见郑钧的事,这回没多琢磨,她恭敬地上一拱手:“督公,您也来尿啊。”
郑钧哪里想得到自己半夜蹲茅厕,平日里鬼影都没有的,这回突然冒出人来,而且秋叶白往前一步,那月光刚好落在她白皙的脸上,但半个身子还在黑影子里。
他正迷迷糊糊地蹲着,陡然看见面前冒出个惨白的脸,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尖叫着向后倒去:“啊——有鬼!”
郑钧以为自己是尖叫,实际上他一抽气,那声音就噎在了喉咙里,而他往后倒下的方向正是——屎坑。
等到郑钧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能闻见销魂的味道了。
他只能惨绿了老脸——受屎!
但是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轻巧地往回一拉,他就瞬间脱离了绝望的屎境!
郑钧这厢劫后余生,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看着秋叶白温文尔雅地朝他微笑解释:“督公大人,下官不是鬼,是看风部千总秋叶白!”
他那瞬间也不知道是怒火多还是无奈多点。
秋叶白略加思索,立刻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含笑表示:“督公大人,咱们果然有着共同的信仰,所以才如此有缘,想来下官一定能经常和您在此偶遇,探讨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
郑钧:“……”
没有人想大半夜跟人在茅厕偶遇,一边出恭一边探讨这些东西,所以郑钧权衡之下,便表示明日可以召见秋叶白。
她立刻恭敬地作揖:“既然如此,下官必定回去好好地歇息,好应对明日督公的召见。”
也就是委婉表示她不会半夜茅厕堵人。
郑钧复杂地看了她的后脑勺一眼,嗤了一声,拂袖而去。
于是第二日一早,用了自己在包袱里的干粮做早膳后,秋叶白得到了传召!
“属下拜见督公大人,陈公公!”秋叶白恭谨地抱拳行礼。
郑钧面无表情地地看着她:“坐!”
陈贺没有想到郑钧竟然召见了秋叶白,但是上司既然已经发话,他自然不便多言,只坐在郑钧下首,厉眼扫了秋叶白一眼,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你要见本座,可是为了看风部之事?”郑钧并没有跟秋叶白绕圈子,只冷冷地开口。
秋叶白坐下后,叹了一声:“督公神机妙算,确实如此。”
郑钧淡漠地道:“此事已经查明干系,秋千总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贺也毫不客气地冷笑道:“秋叶白,你驭下不严,原本也理应受罚,如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已经网开一面,休得无赖纠缠!”
秋叶白看了他们一眼,明白他们是不会在此事上深入查下去的了,官场上的事多是如此,上位者既然不想查,那就是他们已经有意认定了所谓的真相,黑锅也好,大帽子也罢,让你戴便必须戴着。
她心中微微一沉,这原本就是她对情势预估之中是最坏的一种打算,昨日她准备了在这里和郑钧他们耗着,也是有意试探郑钧这个司礼监最高长官的态度。
彼时见郑钧态度冷淡异常,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但……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只怕还有后招。
她垂下眸子,起身拱手道:“既然督公已经有所决断,下官自然遵从。”
郑钧和陈贺没有想到秋叶白竟然如此果断干脆,不禁都是一愣。
看着秋叶白就要告退离开。
郑钧细长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幽光:“慢着,秋千总,本座和陈公公尚且有一事需要告知你,坐。”
秋叶白听着那莫测的语气,心中一冷,目光掠过郑钧和陈贺,随后道:“是!”
……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秋叶白终于起身离开。
看着秋叶白离开的背影,陈贺有些迟疑地对着郑钧道:“督公,您这样……如何对太后那里交代?”
太后明明交代,必定要借此事将秋叶白拉下马处置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秋叶白明明是太后交代放置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却又那么快就要处置他,但是既然是太后交代了,他们这般阳奉阴违,可好?
郑钧负手而立,略显浑浊的眼却闪过锐利的光,他莫测地勾起唇角:“昨晚,本座在想,也许这是一个咱们机会。”
陈贺闻言,瞪大了眼,有点错愕地道:“您觉得秋叶白可以……但若是不成呢?”
郑钧淡漠地道:“不成就不成,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既然进了司礼监,便是司礼监的人,生死荣辱都是司礼监的人,为司礼监没了一命,倒也也不算屈了他。”
残酷的语气让空气都微微凝滞。
……
秋叶白从神武堂回来之后,径自招了宝宝和周宇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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