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跑到俞乔身前,没有谢昀阻碍,他直接抱住了俞乔的腰,“阿狸听话,阿狸不要被送走,阿狸要等姆姆来找。”
阿狸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是俞乔也不例外,但她几乎没有迟疑,她的手落到阿狸的后脑勺上,轻轻抚了抚,“只要阿狸不愿意,没有人能带走你,我保证。”
俞乔的话可以说是阿狸最愿意相信的话,她从未对他失言过,甚至,她也从不因他年岁小,就有说什么含糊其辞的话,应付过他,她待他以诚,始终都是如此。
许是被俞乔安抚了心情,他许久才抬起脑袋,带还缩在俞乔身边,不肯近前一步。
公良端锦似乎想和阿狸单独谈话,但俞乔没给他创造这个机会,“来日方长,前辈还是不要太着急的好。”
不管他以前是如何对待阿狸,让他觉得自己是没有爹爹的,这一年里,他从未现身,就也不能太过着急就想让阿狸认他们。
“我是梁艋,你梁哥哥。”梁艋插嘴和阿狸道,阿狸出生后,公良端锦各国跑,鲜少陪伴他,但他是有经常回药谷的,一般来说,阿狸是该记得他的。
可阿狸看着他的警惕一点没少,也不知想起没想起,他贴着俞乔,抿唇不应话。
和想象中,亲人相见,相拥而泣的场面完全不同,阿狸的警惕,让他们觉得受伤又心怜。
“秦述,你带阿狸回房,是去给王伯帮忙,还是写课业,时间你们自己安排。”
“是,”秦述重新挺起胸膛,走了过来,阿狸也把手放到秦述手上,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暖厅。
俞乔又看向沈岚琪,“你也回浮生斋去。”
“是,”沈岚琪在俞乔的目光中,一样半点反驳都没有,他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这次出的纰漏大了,俞乔这是给他补救的机会啊。
人都离开,又是俞乔独对他们。
“阿狸需要时间。”而他们也需要时间反省一下自己了。阿狸不是一个摆设,随意摆布,他有感知,有情感,不能他们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
公良端锦和梁艋在轩云书斋住了下来,俞乔回到他的书房,叫来了王伯,“去给林四酒送信吧。”
这就是俞乔之前承诺林四酒的机会,看病的机会,至于公良端锦肯不肯施救,还要看他的造化,他们的缘分。
近日俞乔多了一个习惯,早晚都要到白菊花田看了一番,今日清晨晨起,公良端锦就在这里看到了俞乔。
“他什么时候来?”他和梁艋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了,但是要看病的人,却还没来,他以为无论俞乔,还是谢昀都是很着急的。
俞乔未转身,眸光映着那朵灼灼绽放的白菊,神情不觉就柔和了,“今天。”
花已开,人也该回来了。
城防营里,谢昀一行从荒山里归来,这回除了他之外,大胖几人都有受伤,他们依旧捍卫了他们的第一,但成绩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
谢昀坐回木椅,手臂有些发麻和抽搐,但话语依旧清晰而直刺要害,“若是这一次是你们带本宫逃命,本宫可还有命回来?”
因为那些机关都还有所保留,叫他们只是伤,而不是死。
可在真正的战场里,是不会有保留的,只有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会死,他也会死。
“明天开始,除比试日,你们都去林易那里接外出任务,本宫也会和你们一起去。”
“殿下……”
大胖几人顾不得喘气了,他们被谢昀的话惊住了,外出任务或剿匪,或查案,面对的将是江湖匪徒,和穷凶极恶的人,他们自无异议,但谢昀如何能和他们一起涉险啊。
“你们觉得本宫会成为累赘?”谢昀说着眯了眯眼睛,这一次不仅仅是他们暴露了自己的短处,就是他也是,离开了俞乔的配合,他的战力发挥不出十分之一。
这八人已经能算是他的亲卫了,他们都不能与他默契配合,真等他遇到危险,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何况,他进入城防营的目的,是想要给俞乔帮忙,而不是让她反过来帮他,救他。
不是介意,不是不愿意,正是因为一切都甘愿,他反而不想俞乔那么累,他也想能成为她的依靠。
谢昀的决定至今也鲜少有人阻止得了,尤其是他已经下定决心去做的事,便至死不悔,碰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大胖几人无言以对,比起谢昀,他们才是累赘。
谢昀独自推着木椅回走,路过高台时,目光就定住了,早起依旧是一个花苞的白菊,已经灼灼绽放了,也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小东西,跳到了他的大腿上。
谢昀从未束缚过它的自由,这里是南郊,出了城防营就是大山,它要逃,早就该逃得没影了,但它却在谢昀身边赖了下来。
这许是动物天性的直觉,除了谢昀身边,它在南楚的任何地方,都是危险的,都会有一群人觊觎着它的皮毛,想要掠夺它代表的所谓运道。
“传令下去,后天中秋,所有人都沐休一日,”本来是没这规矩的,但谁让他高兴呢。
“是,”前后从荒山回来的林易陈野,奉命去办。
中秋团圆日,他们沐休可叫其他营帐的兵羡慕惨了,有个皇子当统领就是好啊,邓明都不敢随意下的命令,谢昀心情好就下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宫里传旨的宫人就来了。
楚皇让谢昀中秋回宫赴宴,这个宴其实算家宴,老太后回宫的第一个中秋,众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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