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众人如
何嗤笑或者嘲讽,苏墨都无动于衷,她径自收着碗盘,就算她们将汤汁倾倒到她的身上她也无视,好在那些都已经不烫了,只不过有些脏罢了。
她越是不予理会,众人越是大胆起来,索性停了下来,插着腰谩骂着。
“瞧瞧,还以为自己是那公主的,可傲着呢!”
“能傲得了几时,哼……等稳定了南帝,王爷肯定会办了她!”
“……”
“……”
声音越来越是张狂,可是,苏墨全然不予理会,径自将托盘端起转身离去……
清宁向着苏墨身边的婢女递送了一个眼神,那个婢女了然的一笑,将脚悄悄的伸向苏墨的前方,众人都存了看好戏的神态,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苏墨心中冷嗤一声,跨了步子向外走去,竟是越过了那偷偷伸过来的脚,在众人错愕下离开了膳厅。
那些把戏她在几年前就已经领教过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到处受尽了冷眼,对于那些嘲讽早就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对于那些初级的整人功夫更是对付轻松,这些婢女和现代的人相比,差的太远了,那些人她都能对付,又岂会无法应付她们?!
后面议论声和跺脚的谩骂声越来越远,苏墨那单薄的身影傲然的隐没在月光下的小径深处,一道深邃的眸光淡淡的向她消失的地方看去,月光下,他衣袂翻飞,青丝飞扬,菲薄的唇角微微抿着,狭长的眸光中噙着复杂的思绪,有痛、有爱、有怨、有恨……亦有浅的几乎看不清的悲恸!
碧涛园内,烛火翻飞,时而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傅雅单手支撑着圆桌,手托着下颚怔怔的看着那摇曳着的火苗,思绪渐渐放空,直到宝珠端了茶水走进来,方才回过神。
宝珠有些负气的将托盘放到桌上,随即在鼓凳上坐下,沉沉的一叹,亦学着傅雅的样子撑着下颚。
“怎么了?”傅雅见她如此,心中明了,却依旧问道。
宝珠又是一叹,拧着眉说道:“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她后来会没事?”
傅雅倪了眼,径自为自己倒了杯茶,浅啜了一口后,方才说道:“我也奇怪,据我所知,她那次中毒所服用的只不过是护心丹,事后不会有弥留的药效,那个镯子也未曾看到……”
“不戴在手上,有可能在身上啊!”宝珠没好气的说道。
傅雅微微蹙了眉头,径自说道:“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碧云玉镯是有吸毒的功效,那个冰魄月只不过是一般的麻药罢了!”
说着,傅雅又摇摇头,自喃的说道:“也不对……我注意过,好似她出墨园的时候就未曾看到那个镯子了……依照她的性子,要么戴着,要么……就不在她的身上!”
“不管在不在,今天反正是失策了……”宝珠气鼓鼓的哼了声。
傅雅浅笑,说道:“王爷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太过明显的他断然会有所察觉,冰魄月入体则化,纵然发现不妥也无迹可寻,只是……冰魄月只能做一个时辰的麻痹而已……”
说道最后,傅雅显然也有些无奈。
突然,宝珠猛的直起身子,诡谲的笑了下,说道:“我们可以不动手,有赵翌……”
“赵翌……”
傅雅和宝珠二人同时说出了赵翌这个名字,宝珠一笑,拿起杯子倒了茶水,说道:“那日听闻黛月楼主所说,加之赋雅小筑的暗访,今日你又故意做了一出戏,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赵翌对苏墨有情,而且……用情极深!最有意思的是,王爷貌似也知道!”
傅雅嗤笑一声,道:“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王爷又岂会看不出?!只要我们用对了方法,自是有好戏可看的!”
宝珠喝了口茶,“唉”了一声放下了杯子,垂着眸说道:“为了将主子所受的都还给王爷……你也算是可以,竟然不管不顾的将赵翌拖下水!”
傅雅眼中闪过难得的愧疚,她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阳光的男孩竟会喜欢上如此淡漠的人,“我连自己都可以牺牲,又有谁能勾起我的怜悯?”
“如果是我呢?”宝珠静静的看着傅雅,认真的问道。
傅雅先是一怔,显然对宝珠突然有此一问感到诧异,她亦迎了宝珠的目光,怔怔的对峙了一会儿,方才拉回视线,纤长的手指划过杯盖,发出“呲呲”的响声。
屋内的气氛有些紧张,随着傅雅的动作仿佛更加的提升了空气里紧张的氛围,宝珠垂眸看了下她缓缓而动的手,未曾催促她,只是静待着答案。
“当”的一声轻响,杯盖重新落回到杯子上,傅雅灵动的眸子划过一丝冷意,用极缓的声音淡淡的说道:“不论是谁……”
宝珠听后,笑了,笑的十分释然,屋内紧张的气息顿时荡然无存。
“主子曾经说过,你是这世间最妖艳的向日葵,因为,你脸上挂着和阳光一般绚烂的笑容,可是,你的花蕊却是黑色的!人们只当向日葵随着阳光而充满希望,却又怎知她跟随阳光而转下的凄凉……”宝珠说着,心疼的看着傅雅,她就如同向日葵,主子就如同那高高在上的太阳,她的一生只是为了主子而转,主子却永远不会为她驻足!
傅雅笑了,她撇了撇嘴,道:“但是,谁也无法体会向日葵跟随阳光而转的幸福!”
宝珠耸了耸肩膀,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无益,如若不是她心里只有主子,又岂会来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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