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器。”
喻南冷不防被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拥住,似乎有些别扭,心里却知道她是为了避免踩到蛇才如此,因而也就没阻止她弄脏自己的靴子,一手揽着她一手探在身前移步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她将头撇过的一瞬,脸上笑容立刻不见,眼底神色难得有些黯然。
她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可是一个人要怎么比毒蛇更毒?除非长年浸淫于各种千奇百怪的□□里,才致使那些毒素深入到血液骨髓中,最终令他成为了连毒蛇猛兽都为之胆寒的人。
一个人要百毒不侵,首先得尝过百毒的滋味。
两人维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一路走到了洞口,撬开铁丝网才发现这里是座枯井,而枯井的出口,竟还是在沈府。
又是“轰隆”一声闷响,三次爆炸将沈府的密道彻底炸毁,这漫长的一夜落到世人口里不过一场唏嘘,而对经历其中的人来说,却当真是九死一生般的惊心。
后事还远远不到了结的时候,江凭阑和喻南刚出枯井不久便见夕雾急匆匆赶来,看起来万分狼狈,想来是寻了两人一夜,却丝毫未提一句辛苦,直奔重点道:“沈小姐正往您房中去,约莫还有百步距离,此前未曾去过东厢。”
“我要两百步的时间。”
“是。”
夕雾应完便掠去,江凭阑大约知道他又要开始演戏了,打了个哈欠道:“您忙,我先回去……”
“睡一觉”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你若不想被吵醒,还是去我房里睡的好。”
她立即明白了喻南的意思。沈书慈既然还未去过东厢,那必然是要去一去的,吵醒事小,但要圆一圆今夜的去向却很麻烦,倒不如干脆玩消失。在沈书慈面前,两人总归是同一条船上的,她也不想坏了他的事节外生枝,便应了下来:“也好,那你跟沈大小姐速战速决,别扰我睡觉。”
江凭阑累了半宿困倦至极,一进屋便要往床上躺,却被喻南一把塞到了床底下。她刚要怒而暴起,便被什么东西砸了一脸,拿起来一看,是喻南的外衣。她立刻安分地趴下来不动了,她倒是不介意看他换衣服,反正现代时候没少见男人打赤膊,但万一沈书慈突然闯了进来,引起什么误会可就不太好了。她这人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懒,除非实在躲不过,否则便懒得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
正在换衣服的人垂眼看了看床底下,满意之余又有些疑惑,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竟还知道羞?想来他喻大公子若知道江凭阑内心真实的想法,一定只剩苦笑了。
江凭阑趴在床底下听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即便觉上头一沉,喻南似乎半躺在了床上,与此同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人急急敲门:“喻公子,我是书慈,可以进来吗?”
喻南轻咳了几声,虚弱道:“进来吧。”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江凭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演技不去好莱坞真是可惜了!
沈书慈得到许可后便噔噔噔跑了进来,一路长驱直入奔到里屋。江凭阑感觉上头又是一沉,随即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一个略含哭腔的声音:“喻公子,我爹他……”
她看了一眼自床沿垂下的裙裾,自行脑补出沈书慈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一把抱住喻南的画面。
江凭阑窝在床底无声叹息,虽说沈书慈大小也算是个美人,但自从见了喻南那张足可颠倒众生的脸,便忍不住生出白菜被猪拱、鲜花插牛粪的扼腕情结。她觉得,论起“美”,沈书慈是远远不及喻南的,这世上大部分的美人,都是远远不及喻南的。
接下来的对话无非就是一个梨花带雨,一个震惊询问,一个添油加醋,一个百般抚慰,一个讲着柳氏下作江凭阑也难逃嫌疑此仇不报枉为沈家儿女,一个说着岂有此理定当竭力查明真相绝不姑息……她一面感慨着喻南原来也不是那么冷冰冰的,至少对自己的演艺事业还是颇具热情,否则也不至于对着一个压根不愿正眼瞧的女子花言巧语,一面越听越困,想着自己睡觉一不打呼噜二不说梦话安静得很,便纵容眼皮子压了下去。
也因此,她错过了一段最关键的对话,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床底下到了床上,怎么从床底下到了床上的都不知道。
再睁开眼时已是晌午,迎接她的是六张熟悉的面孔:南烛、夕雾、柳瓷、柳暗、阿六、十七。六个人大眼瞪小眼似的瞪来瞪去,发现江凭阑醒了以后齐齐围了上去。
她猛地提起被子往后一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正月初一的这是做什么?拜年?
“小姐,沈府昨夜大乱,眼下已经人去楼空了,您看咱们接下来去哪?”
这个消息倒有些令她意外。昨夜大乱之时她在密道里,不大清楚上边情况,想来沈家那几位夫人还有几位公子应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但沈书慈是安然无恙的,她身为沈家独苗千金不留下来主持大局,竟然落跑了?
“江姑娘,我家公子须去处理些事宜,特意交代我与夕雾照看好您。公子的意思是,您想去哪便去哪,别……”南烛一顿,“别伤着自己就行。”
他的原话是,想去哪便去哪,别死了就行吧?她冷笑一声,随即又觉得不大对,喻南的身子一向是南烛照看的,他将夕雾安置在自己身边倒不无道理,怎的将这个贴身丫鬟兼医师也给留下了?
“徒弟。”
她将头转向柳瓷,一脸“没错该轮到你了”的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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