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有时候声儿还挺小。说话也是文绉绉的。
陪她出门儿,待人恭谦有理,一说话还要脸红。比起姜珍那略活泼的性子来,姜云才是真大家闺秀。
现在他冲着墙壁抻懒腰!这冲击不亚于姜氏当着她的面不掩口地剔牙缝里的韭菜叶子!
姜云抻完了懒腰,还往后掰了掰肩膀,一仰头,颜神佑从侧面看去,他好像无声地学了一下金毛狮王。
颜神佑的三观,裂了!
姜云浑身上下抖了一抖,才十分轻快地转身,红着脸,到颜神佑左手第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浑不觉得颜神佑的态度有什么不对,腼腆地道:“在家里抻懒腰都不得劲儿……”
颜神佑气弱地一挥爪子:“没事儿,你慢慢抻。”
姜云微一笑,仿佛羽毛拂过了光滑的茧绸:“这样就好啦。家里管得严,走到哪里都有人呢。”
颜神佑:“呵呵。”你还真是个好孩子啊!
齐先生却又派人来问小郎君今天要不要留饭,姜云连忙说:“我须回去复命了。”
颜神佑送他到门口,又被齐先生接住了,亲自送出正门。回来却对颜神佑道:“七岁,男女不同席,虽是自家亲戚,然如今小娘子独居,还是谨慎些好。”
颜神佑连忙站好了,听他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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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搬出来“独居”之后,就派人送信给了颜氏,颜氏又携了香烛纸元宝之类的过来。姑姪俩这才有了正经说话的功夫。
颜氏道:“你与我说实话,你阿婆是真的要抚养三房的那几个了?”
颜神佑道:“阿婆已将三妹妹调-教得听话了,四妹妹五妹妹还小,又很怕三妹妹,都不碍事了。”悄悄趴在颜氏耳朵上,将楚氏手段说了。颜氏叹道:“也只得如此。”又问颜老娘的事情。
颜神佑一口咬定:“已分了宗的长房来闹,这才弄伤着了。说句到家了的话……也上了年纪了,寿衣都备下多少年了……”
颜氏理着一只元宝:“这样也还罢了,”复一皱眉,“你去赵家了不曾?”
颜神佑道:“还不曾呢,请齐先生去捎了礼物罢了。三妹妹的舅舅去家里吊唁,都不曾说要见他外甥女儿。并外甥女尚且如此,我又何必去讨嫌来?”
颜氏失笑:“你这小淘气。是后日么?”
颜神佑点点头。
颜氏道:“那后日一早,我过来。你这里人可还都听话?”
颜神佑道:“都是可靠的人,这里是我阿娘的陪嫁。”
颜氏道:“也罢。我便回去了,你也早早收拾了安歇罢。”
颜氏一走,颜神佑便把这处宅子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大凡宅子格局都差不多,这是一处三进宅院,与二房在坞堡那里的样子仿佛,只是后面多了个小花园。原本宅子里也有看宅的人。颜神佑并非将所有物品都搬了来,但是细软还是带了来的,不是她小气守财,却是有事要办。
且将人丁集齐,先与了护卫们赏金,一人一贯钱,足千文的,以酬其辛劳。待这些人齐声谢赏时,却又说:“这也不是白与的,在这里半年,你们的功夫若是丢下了,我也是不依的。若有失职处,我自有处份。”划定了他们的职责——护卫,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每日饮食标准还要提高些,要加一个菜。
且说:“日后即使我往舅家去,你们依旧在这里,日日操练。我会来看的。”这宅子虽然不算特别大,但放二十个人练广播体操,足够了。
然后才是分散与守宅之仆妇的赏钱,都是大大的一捧钱。最后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回房之后,慢慢发赏了。
做完这些,颜神佑才让阿琴找出件素服来,从明天开始斋戒。
在颜神佑的心里,对死了的这四个人,也就颜老娘因为接触得少,感觉才不那么糟糕一点。只是觉得这个老太太因为见识的关系,才显得愚昧。其他三个,在她眼里,不是仇人也是看着碍眼的存在。尤其对赵氏,这个女人还妄图插手她家的事,挑唆不知死活的给她爹当小老婆,必须是仇人!
可是她来了,颜平之夫妻也没有被除名,还是她的叔父和婶母。对赵家,可以显出疏远来,反正颜肃之和颜平之的关系,整个京城都心知肚明了。可对颜平之夫妻,她却不能不闻不问——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是以斋戒毕,又收了诸如颜氏、姜家、郁家、赵家等处送来的香烛元宝之类的物品之后。颜神佑也派人连颜平之夫妇的墓都一起打扫了,与扫祭的时候,也往颜平之夫妇墓前摆上果馔,燃了些纸糊的元宝。也认真地深深一揖,还
心道:你们若在天有灵,就让静姝继续老老实实的吧,不然就真的要把她自己作死了。
颜氏的心情却复杂些,颜启毕竟是她亲爹,平常呢还没有刻薄过她。她被香烛一熏,还在颜启墓头落了一回泪。哭完了,也在颜老娘墓前叩头,然后就冲颜平之两口子的坟包吐了好大一口口水!
颜神佑:……
护送表妹兼代表全家来围观的姜五:……
颜神佑知道颜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姜五不知道。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用眼角瞄了一下姜五,却见这位表哥他居然连眉毛都没动一根,低旧是标准的参加丧礼的严肃脸。他原就生得好,如果说太尉府里惊鸿一瞥的少年是明月,姜五就像是一朵鲜花。此时敛目眉目,竟有一种让观者心生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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