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影也在笑,薄唇微扬,如果这个动作由弈之厉邪来做定会温暖如春,倾倒一片慧质兰心,但是他做了,却只可用四个字来形容——阴郁狠毒。
世上哪里会有人这样笑的?极度残忍混合的弧度,永远掩盖不了血腥的本质,眼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绿芒。
狻猊沉默了很久,若薇脸上的水都被吹干了也不见他动一下,若薇有些慌了,她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
往往凶残的人内心却是最脆弱,容不得一丁点的冒犯,因为脆弱,才选择用杀伐来掩盖。
若薇轻轻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捅捅狻猊的后腰:“狻猊?狻猊?你在干什么?”
听见若薇的呼唤,狻猊的肩膀微微一颤。
幽幽月光下,她看见狻猊一脸苍白的转过头,动作僵硬而缓慢……当接触到若薇时,狻猊立刻垂下眼帘,他已经学会用这种方式掩饰他眼底的暴虐之气。
“别灰心丧气的,也许,这就是你的特点呢!”若薇想不到其他的说辞,在脑子里搜寻一圈,也只找到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合理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就拿狻猊来说,也许他的特点就是无时无刻都带着一股杀光你全家的亢奋气质,一般人很难做到的。
狻猊冷哼,若薇语气里的安慰他不是没听出来,但她安慰人的水平也太次了,竟能让人忍不住想掐死她,为了避免自己再失态,狻猊转身:“再不回去,那只小梅花鹿就该被吃完了!”
若薇连忙跟着他的脚步返回,背后的湿润提醒着她这么去会不会有些有失观瞻。走到一半纪云迎上来语气略到焦急:“奕王,大家都到齐了,安敏迟迟没有开席,就等您了!”说完,一双大眼珠子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狻猊没有理会纪云径自向前走,若薇跟在后面,她不停的用手摸后背,纪云看见了,好奇的绕到她身后,竟叫起来:“若薇,你背后怎么都湿了?
狻猊听见,停下脚步:“怎么回事?”
若薇转过身露出湿了一块的后背:“都是你要我躺在草地上。全都湿了!”回去换衣服显然不可能,难道就这么不成体统的进去?那里面可是五国中最重要的人物,要是被他们看见,肯定会有损弈国的颜面。
狻猊皱了皱眉,冷眸移向纪云:“回去拿本王的大氅来!”
龙吟宫,安国皇帝安敏狩猎满载而归,席面上几位君王亲自猎杀的珍馐美味,安国群臣皆到齐,其他几国君王也都分列而坐,但有一个位子却空着,安敏等的焦急。
这时,外殿传来太监奸细的嗓音:“奕王到!”
华灯初上,无数琉璃色的宫灯将龙吟宫装饰的华丽非凡,馐一身华丽的酱紫色长袍,袖口绣着金丝椿龙图腾,一根墨色的腰带束在腰间,更加凸显他的挺拔,若薇与纪云分别跟在他左右两边,一个威武不凡,一个娇俏可人。
三人踏进宫殿顿无疑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路过台阶下的散席时,若薇感受到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视线,有些是上次宴会中对她不满的,有些新来的对她好奇的,有些则是带着探究的。
其他几国君王的视线也同样移向缓缓走来的三人,当夏桀看见若薇肩膀上披着的黑色大氅时,捏着酒杯的手不觉收紧几分,银灰色的狐皮大氅拖在若薇身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不是她的,夏桀从未觉得银色是那么刺眼。
容恒转动着美眸,一如既往从容不迫,但是仔细看,那转动的黑眸中好像带着两柄利剑。
离樱八风不动的端坐在容恒身边,他第一个感受到容恒的不对劲,等他转过头想仔细看的时候,容恒却又恢复正常,一个人端着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昨夜若薇在奕王床上之事已经在安国内部传的沸沸扬扬,碍于弈之厉邪的威严,大家不敢说什么,但是看见若薇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跟在堂堂奕王的身后还是会遭到不少金枝玉叶的妒忌。尤其是她进殿时披着奕王的大氅,这让很多名门望族的千金为之不满,觉得若薇是在炫耀。
若薇从未觉得这么短的一段路程会如此的艰险,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穿过散席,来到正席前,安敏坐在最上面,左右分别有两张桌子,世人皆知容王与奕王水火不容,所以将弈之厉邪的座位安排在夏桀旁边,而离樱则跟容恒一排,段微坐在容恒身边,冷眼看着全局。
若薇与狻猊落座之后,筵席终于开始。
安敏在上面拍拍手,四周立刻响起一阵丝竹声,紧接着数十名美貌的舞姬款款上殿,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筹光交错,酒色酣畅,若薇一心扑在烹饪好的小鹿上面,根本没在意对面容恒可以杀人的目光。
吃的正尽兴,觉得有些热,若薇顺手解开大氅丢到一旁。露出背后一大块湿润。而站在他们身后的纪云则看见若薇背后景象,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若薇后背的脏污真显眼,而且还带着泥土,纪云连忙移动到若薇身边,提醒:“露出来了,若薇!”
她都不知道她背后脏成什么样子!
若薇左右看看,并没有人站在她后面,却冷不丁发现旁边桌子上坐的是夏桀,心里暗道,这要是被夏桀看到,一定会影响弈国颜面,再怎么说她也是弈国请来的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人想一想才对。
但是大氅已经跟她扔到后面了,如果捡回来半途还是会被人看见,怎么办?纪云是护卫,他不能随意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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