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眼皮一跳,豁然睁眼。
丞相所说的他都晓得,可惜大半年来后宫一干妃嫔都不曾传出喜讯,外面已经盛传他有不育之症。
他能如何?
自从安心走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后宫,每次侍寝都是草草了事,发泄下多余的精力而已。
想到这,琅邪有些苦闷。
派出去的人已经找了,可惜音讯全无,就在前段时间得来消息。安心不知何种原因离开碧水宫。
她是有通天的本事藏的连碧水宫都找不到?
安心……你到底在哪?
“先生……”
听到呼唤安心连忙从花圃边站起来,看到来人,慢慢露出笑容:“祝贺你平安归来,我的学生!”
“先生。我……”斩风看着安心,离开不过一个月有余,可是,就在这一个月里他在前线无时无刻不想回来看看这位昔日自己没放在眼里的先生。
自从那夜他打开荷包发现里面的东西之后,直到他们依照纸条上写的方法行事之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该把眼珠子挖了。
现在看见了,不由得想起一开始对她的不敬,有又羞又愧,还有点害臊。
“怎么了?打了大胜仗怎么这副德行?”安心打趣。
“我……”斩风一张脸憋的通红通红,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噗通跪地,磕头三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叩首!”
这是拜师的规矩,斩风一向看不起读书人,觉得他们嘴里的孔孟之道都是放屁,打仗的时候难道就因为你读过书就不用死了?
所以他至今没给谁拜过,并且,也没人敢让他拜。
这会子是他诚心诚意,心甘情愿的叩拜,因为眼前这个人值得他这么做。
安心想扶他,斩风却跪地后退,然后又来三下:“先生,这次胜利根本与我无关,是我晚上没事打开你的锦囊发现里面的东西,我们这才取胜的。”
“哦?那说明你还有点良心,没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扔了!”
斩风脸一红,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那时候没空罢了。
“先生别取笑了,斩风当日拿着您的精囊妙计给各位将军看,因为没解释清楚,他们都以为那是我想出来的,之后我父亲也没说明……先生我……我抢了你的功劳!后来庆功宴上他们都说我少年有成,我想解释,可是父亲说我还小,需要在军中建立威望,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先生我……”
安心一把拉起斩风,忍不住笑了:“真是的,跟我学了几个月还是没学到我的精髓,这种事怎么能说呢?对自己有益的死活也要拖住,对自己没利的当然要摔的老远,你还年轻,借着这件事建立些威望确实应该的,我作为你的老师只会为你高兴,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抢了老师您的……”
“好啦好啦,你看,宋国现在是五国中最弱小的国家,因为弱小所以宋国人总提不起气说话,如今你打败了梁国,这不仅仅代表你个人,更代表着整个宋国,大家看见你,就会看见希望,好处这么多,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如果没有先生你的妙计,我根本胜利不了!”
安心猛的敲了下斩风的头,笑道:“还说我唠唠叨叨,你自己呢?这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斩风吧?”
斩风更加羞愧,他从来都是敢作敢当,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也没亏过谁的情,如今他欠了人家一个这么大的情。等下还要有个不情之请,搞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先生……”
“有话说!”
“我想请您留下来,不不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想以前那样对你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我也跟父亲说过了,从今往后一定认真学习,好好补补以来落下的功课,先生……你能帮我么?”
“可你不是说,等你上战场后就不需要先生了么?”安心调高语调!
斩风顿时慌了手脚,又跪地。
“我该死,我有罪,我以前是个窝囊废!请先生不要怪罪!”
很押韵的一段自责,安心捂嘴,轻轻拉他起来,语重心长:“其实吧,我跟你站在一起根本不像师徒……”
斩风脸色渐渐发白。
安心又道:“但我觉得当朋友更好点,你说是吧?现在朋友要我帮他,我怎么能不帮呢?”
经过这番大起大落,斩风那原本就不怎么成熟的心已经被安心调得七上八下,听见她说要当自己是朋友,当即感动的眼眶发红,长臂一伸,一把将安心勾过来,紧紧圈住。
安心肩膀被勒的生疼,这小王八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还是没有长大啊!
“安心夫人?额……应该称呼你为安先生了!说实话,看见你我真的很吃惊!”宋国大将军,斩风的父亲,斩老将军如今客客气气,并没有对安心挺着个大肚子而露出鄙夷、失望、怀疑的神色。
“因为我怀着大肚子还跑到这混战之地?”安心也完全自在。
“不不不,安先生才思敏捷,无论你是男是女,宋国都会把你当成贵宾的!”说到这,斩大将军有些愧色:“有件事还望安先生见谅,老朽私自将属于先生的功劳安在犬子头上……”
安心一抬手,笑着打断:“我本不太喜欢追逐名利,加上我身怀六甲也经不住那些奉承,你的儿子替我挡了这一切,我谢还来不及!”
斩将军点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安先生,还没有请教您师从何处?我看先生虽是女流,但学识谈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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