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塚田的说法,被警方与媒体解放之后,这名重考生似乎去看精神科医生了。信口开河、自白明明没做的杀人罪行的他,必定被身边的人认为有严重的妄想症吧。
即使如此,他的r常生活似乎没有受到特别的限制。这样的话,g脆佯装媒体记者,打电话给他,以采访为由把他叫出来吗——一也也和塚田讨论这件事。
但是一也观察重考生之后,发现了更简单的方法;重考生有偶尔在深夜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的习惯。
没有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一也在等着——等着重考生出门。今晚他或许不会出门,也或许会出门,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呢?着实令人期待。至于时间,那多的是。今晚不行的话,明天再来就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更换停车的地点,留意不让附近的居民起疑:不要紧的,在机会来临之前,要等上几个晚上都可以。
我待在一也的外套内袋里,感受他兴奋的心跳。
我祈祷着——神啊,请让一也失手吧!我不想再揣着新的牺牲者的纪念品了。请阻止他,请就此结束吧!
可是,我的祈祷似乎只是徒劳。
重考生可能出现了——一也蹑手蹑脚地走出车子。
又是用刀子吗?还是其他的凶器?
一也的脚步愈来愈快,呼吸变得急促。他逐渐地靠近对方,他的手移动着,从外套的外侧口袋拿出了什么……
啊,是刀子,一定是刀子。他又要用刀子了。
但是这个时候,一也突然停住了,很突然地。
然后他转身,这个动作也非常突然,接着他想跑,却又停了下来。
“你果然出现了。”一个非常低沉的嗓音说道。
是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听过,曾经在哪里听过。
是那个侦探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却觉得我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把刀子丢掉。”另一个男人命令道。
一也的手慢慢地放下,我用全身感觉着。
“让假凶手那样现身,必然会激怒高傲的你,接着你一定会在假凶手面前现身。警方不能展开这种诱捕行动,不过我是一般老百姓,设下这样的陷阱,守株待兔并无不可。我得先声明,你挥着刀子想要袭击的那个人,是我认识的征信社的职员。他和重考生的年纪、外表相似,所以请他当替身。而自称是‘凶手’的重考生,现在人在家里……”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也被包围了,他动弹不得——不管是前后还是左右。
一旦一也被捕,塚田和法子迟早也会被捕吧!他们走投无路了。
“警方不能采取诱捕的行动,但是可以监视。”
刚才听到的另一个男的声音这么说。
“你反抗也没有用。听到了吗?我现在要过去了。”
语音甫落,一也便跑了出去。他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但是,他没跑几步,就被四面八方扑上来的人给粗暴地按倒在地上。他的手被扭到背后,拷上手铐。
锵的金属撞击声在黑暗中响起。
“确认他的身份。”
有人这么指示,接着一只粗壮的手开始搜一也的外套和裤子。直到了这个地步,一也才回过神似的开始大叫。
他一定是想到我了,想到了藏在我怀里的那些从无辜牺牲的人身上取得的战利品。
粗壮的手找到我,将我从口袋里拿出来。暴露在路灯和手电筒刺眼光芒下的我,看到了朝着我看的无数张脸、脸、脸。拿着我的是个穿着制服的巡查。
一个男人有些疲倦、有些绝望地眉头深缩,在他旁边有个个子比他小、上了年纪、表情同样严肃的男人。
“这是……”
一开始听到的那个男人望着我的怀里这么低声说道。是那个侦探的声音。
“是逸子的大衣纽扣。”一旁的男人说。他的声音都快哑了。
“这个头发是……”
“应该是葛西路子的,”侦探回答。他的脸似乎一下苍白了。“是她的头发。”
“这个呢?”戒指被光线照s着。
“是塚田早苗的戒指。”
没错——我一直揣着这些证据。
我从穿着制服的警官手中俯视一也,他跪在地上,头顶着一旁的车门,背过脸去。
他不是个会做坏事的孩子,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变得就像个挖好的墓x一般,空荡荡的,凝视着一也。
整起事件终于结束了。
尾声 再次回到刑警的钱包
我在深夜被吵了起来。
首先,我听到脚步声——是我的主人的脚步声,踩着客厅的榻榻米走了过来。
主人住院一段时间之后,整个人瘦了一圈,所以这阵子,我有时候会把他的脚步声误认为是太太轻巧的脚步声。不过,今晚没有弄错。
主人拿起外套,穿上袖子,想起一阵“沙沙”声,我稍微晃了一下,便理所当然地安坐在主人的胸膛。
这里是我的老位置,比我更接近主人心脏的只有主人的警察手册,我现在仍旧与他没有什么j谊,他比我更年长许多,总是很忙,或是假装很忙的样子;出于职业的关系,喜好沉默。
“谁的电话?”
传来太太的声音,听起来很困。
主人回答:“嗯,没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主人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担忧,尽管只有一点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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