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来啦。”伽罗当时眯着眼,对伽宁裂开嘴笑,她自以为做得很好,却不知那笑容实为僵硬,看得伽宁几乎要落泪。
至此,因手刃先代教主夫人后消散的恨意重新涌出,疯狂地充斥了他的心田,连带着对伽龗,也恨了起来。若不是伽龗刚刚即位,他必须整日整夜地跟在伽龗身边,伽罗怎会被人钻了空子,而他阻止不及。
若非伽龗之母从中作梗,他此时便是教主,四大堂主谁还敢动伽罗。
他与伽罗在伽龗面前自小便如同奴仆,可他们同是教主血脉,凭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神代教这种地方,内里早就烂透了。
伽宁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夺回教主之位兴致缺缺,他只想毁灭,毁灭神代教的一切。
这样伽罗就不用再去迎合那四个男人,她小时候的性子明明活泼要强,什么时候却变成了好似磨平了所有棱角的圆石,温润却透着冷意。
等神代教毁了,他便带着她离开太素岛,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耕田织布,两人相依为命的过完一生。
或者,他若是死在今日,也定会拉着伽龗与堂主们下地狱,这样伽罗便自由了。
她应该是翱翔天际,无忧无虑的鸟儿,不应该被困在腌臜里。
长久以来的压抑,对伽宁的心理状况造成了不可预估的影响,他逐渐感觉自己厌烦了一切,除了想令伽龗痛苦的去死,便是把神代教连根拔起。
反正身为神代教的人,身中yin毒寿命多是不长,像他们一直生活在yingluan环境中,被武林唾骂的人,早死了干净。
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在神代教毁灭之后,还有谁能够想起?
只有一个人活着便足够了,只有伽罗活着就好。
伽宁认为自己死了也无所谓,甚至说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般想着的时候,顾明月被带到了他身前。
她身子在瑟瑟发抖,面颊上挂着两串泪痕,眉峰轻皱,形容苍白,而那对儿眼睛,仍是碧海晴空般的清澈明净,身子虽然早被男人调教得纯熟,举止却仍显得不谙世事,纯洁无暇。
伽宁的眸光在顾明月身上转了一圈儿,只觉女人纤细的身形羸弱单薄,斑斑驳驳的血迹沾染在白藤色的裙摆上,色泽鲜明,如一只只落在裙褶上休憩的秋香色蝴蝶。
小兔子似的女人,脑子也不清楚,却不知哪里合了伽龗的胃口……
伽宁清雅一笑,看似温柔地把顾明月拉到怀中,以两指捏住她小巧莹白的下巴,轻轻摩挲。
顾明月许是见到了熟人,泪眼汪汪地依在伽宁胸前,模样乖巧,实则暗自戒备。
“啧,哭得真美。”伽宁的声音清润,笑意诚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或许黄泉路上,我们还能做个伴。”
待他话声甫落,顾明月便觉圈在腰间的胳膊猛然收紧,整个人随着伽宁纵身而起,一步十丈,几息之后已抵达伽龗附近。
正与伽龗交手的各派掌门见一神代教中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急奔而来,心下一凛,恐是敌非友,不敢怠慢,手上的招式越发凌厉,想赶在对方出手之前拿下魔头,再联手合攻来人,定教他有来无回。
待人已至,众人方瞧清原来是神代教左护法伽宁,纳闷他前来此地意欲为何,怀中竟还抱有一女,疑惑间定睛细看,不禁大吃一惊,那女子竟是武林盟主之爱女,武林第一美人古清辉!
各派掌门以为伽宁临时变卦,擒住古清辉想要威胁盟主,在双方两败俱伤之时一网打尽,以谋私利,不禁暗自生恨,后悔当日信了魔教中人,陷门派精英弟子于危险之中。
不过,己方人多势众,若伽宁真的发难,虽能抵挡,却难免折损,一时各自计较,眸光频频瞟向古振凯,望武林盟主拿个主意,毕竟对方以其爱女为人质。
古振凯面上青黑一片,自是同各派掌门有着相同考量,牙根咬得咯咯直响,双目圆瞪,怒视伽宁。他在心中权衡利弊,不忘仔细观察顾明月的表情,见她模样瑟缩懵懂,望着他的方向眼带期盼,确实与在家中不同,但也不能称为完全恢复了心智。
那清辉所言,可否属实?古振凯记得清辉逃出太素岛后与他说的那番话:流光虽是放走了她,却已心系魔头,不愿离开神代教……
武林盟主前前后后思索一番,只觉疑虑颇多,未有可解,不敢轻举妄动;若流光还未恢复心智,怕是放走清辉以及结盟皆是伽宁一手策划,当下武林正派恐已中计,深陷局中。
流光毕竟是古振凯的亲生女儿,虽不及清辉聪明讨喜,却也憨然可爱,手心手背皆是肉,他怎能当机立断地做出取舍,况且先前与伽宁约定不可伤了流光,自是没有料到会有此等情况出现。
伽龗处在各派掌门围攻中,不明为何对方攻势变弱,他身中秘药,先前强自运攻压制,又不知与各派掌门交手了几个回合,此时脑中轰鸣,视线模糊,唇角带血,胸腔翻涌,体内真气流窜,已隐隐有走火入魔之态,哪里顾得上有人接近,只一味迎战。他虽是勉励支撑,但武功毕竟当世无二,且不惧杀敌一千自损一百的打法,各派掌门与其交手间竟也奈何不得,僵持不下。
伽宁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伽龗摇摇欲坠的身形,眼中透出狂热,表情却是云淡风轻,端得是翩翩佳公子,气韵芳菲,如琢如磨。
“教主,属下把夫人带来了。”伽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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