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她不识时务也不行,这时候当跪还是得跪,能屈能伸吧。蓦允是真正的权贵,那华光流转,俊美逼人,瞧得她双目微炫,光这分锐气就够教她震撼的了。
“本王可以不与你计较。”他清冷的说,神色上也真没怒气。
她见状,胆子大了起来,想起自己的任务,春家老小的性命还危急着,便把握机会张口再道:“春家有冤,小女子的爹春冬山是无辜的,请殿下为爹、为春家伸冤。”
他瞅着她明明求着他,神情却又不自觉的露出桀骜来,十分有趣。“你说春冬山无辜,可有证据?”
“爹说并无亏空上缴朝廷的银子,这些银子都用于民生,是一分也没有贪进自己口袋里,此刻小女子手上虽无证据,但相信爹是清白的,只要殿下肯给小女子一点时间,定能查出真相。”她初来乍到,对春家的事哪里了解多深,对这案子也只在牢里听爹娘与弟弟说过,然而她既已成为春家人,这条命就与春家绑在一起,说什么也得为春家人脱罪。而她敢提爹是被冤枉的,求的不是蓦允放了春家人,她真正想争取的是自由与时间,让她可以亲自去了解案情,并找出救春家人的办法。
“你想亲自为你爹翻案?”他讶异她会有此提议,一个女人想插手朝廷的贪渎案,未免太胆大妄为。
“姝儿,你胡说什么,你爹的罪状都已清清楚楚的摆在那儿,无一丝冤枉,你还查什么?更何况你还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家懂什么?不知天高地厚也得有个限度,再胡闹下去,不用等秋决就教殿下先送你们一家上路了。”卢信刚哼声说。
“是啊,这案子若能平反,凭我爹与你爹的交情能不想方设法的救吗?你别再说些笨话了,乖乖回牢里去,改日……我会去探你的。”卢升也忍不住说。
她撇笑。“说到同僚之情,瞧你爹方才对待下属的模样,他不多踩春家一脚就算不错了,我可不敢奢望你爹能替我爹做什么。至于你,虽说春家败落,但你我婚约应该还在,你若还顾着这点情分就别只是来探监,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比方说助我查案,让你爹瞧瞧一个女人能不能救出家人。”
卢家父子先是被说得面红耳赤,接着再听她大言不惭的说能救家人,两人又青了脸。
“你这是不自量力!”卢信刚再骂。
“姝妹,你这样逞强也改变不了春家的命运,只会自己闹笑话罢了。”卢升也觉得她不识好歹。
她抬着下巴。“就当我自不量力又如何?春家的命运我不自己改变,难不成还靠你们?”她一脸的讽刺。
这教两父子全吓了一跳,她何止受惊吓变了性情而已,根本是变了一个人了,时下有哪个女子这么大胆的,几乎都目中无人了。
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蓦允,似笑非笑起来。“你可真令本王吃惊,好,就瞧在你救了本王的分上,本王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本王放过你,让你独活不死,二是给你十天,让你自己去找证据证明春冬山的清白。不过,若你找不出证据,仍得和春家人一起死,你选哪一个?”
这确实是个诱惑,十天后也许她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救人,也得跟着死,但若这时候选择放弃家人,那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
卢家父子不用想也认为她会选择独活,爹娘与弟弟的死罪是脱不开的,眼下自己有机会活命,哪有人傻得不把握的。
蓦允饶富兴味地瞧着她思考的神情,勾了勾薄唇。“如何决定呢?”
她抬眉看向他,脸色凝重。“好,给我十天,我定会翻案!”
她话一出,卢家父子便愣住了。
“春芸姝,你傻了吗?”卢升问。
“傻?救自己的爹娘和弟弟这叫傻?原来大禧朝的亲情薄弱至此,为了活命对家人至亲的死活都能抛啊?”她笑得讥讽。虽然春家人不是她真正的至亲,但念及与春家人关在牢里的期间,春家人对她的照料以及感受到彼此浓厚的相依之情,她不忍抛弃他们,况且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相信十天后定能凭一己之力救出家人的,因此她选择与春家人同生共死。
蓦允脸上挂着笑,但眼底却极为冰冷。“好,本王就给你十天,希望你真能给本王惊喜。”
“多谢殿下成全。”
第二章 查案起风云
“姝妹!”卢升喊住她。
春芸姝得到蓦允给的十天查案期后,立即要着手查案了,才刚向蓦允告退出来,卢升就追上来了。
“卢公子,还有事?”她停下脚步皱眉问。
卢升快步走到她面前,脸色很不好看。“姝妹,你跟我生分什么,怎么叫我卢公子?”
她神情略显为难,她不是与他装不熟,是真的不知他叫什么,再说了,他虽是自己的未婚夫,但不知原主之前对这人是什么感情,她今后与他往来,态度不好拿捏。
“坦白说,我之前在牢里受到惊吓,所以失忆了,忘了很多人和事……”之前她也是对爹娘与弟弟这么说的,唯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她为什么对什么都不知道。
他露出愕然的表情。“你把我也给忘了?”
她点点头。“是啊,不如你告诉我,咱们过去是什么交情,还有互相都怎么称呼的?”
“你……你真忘了我?这、这……我、你……唉,忘了就忘了,告诉你吧,咱们是青梅竹马,你都唤我卢郎,我叫你姝妹,咱们自小订亲,若春家没出事,预计明年八月拜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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