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册,望了望半空中盯图纸的某青龙,见他确实在施法修补,满意收回视线,“方才你们所在之处正是本族提纯灵石的地方,池中所盛之水名为‘千石水’,又加了些许火纹石、紫邬土……”
听到丹含长老零零总总报出二十多种没听过的材料之名,谢岙晕头晕脑道,“放了这么多东西,难怪连戎睚也没有看出这是千石水……”谢岙想起之前那本同样变成褐色的经书,一脸郁闷,“不知长老可知,景阳殿的经书变成这般颜色,对其本身的效用有何影响?”
丹含长老摇了摇头,“此书本就不同于凡物,无法以常理推断,我也不好妄加推断…不过三霄台内的七位少主或许知道,公子不妨再去一趟问问看……”说着微微一笑,“当然,这次还劳烦榭公子,先同那青龙说清楚再去。”
“这是自然、自然……”谢岙抬起袖子擦擦冷汗。
……
这一次去三霄台,同样是函保开阵带路,谢岙本以为这白泽少年定是会对自己怀揣满腹意见,不想他几乎是喜极成泣而来。
“多亏了榭公子要来三霄台,长老才会传我过来带路!”函保猛拍谢岙肩膀,两眼凹陷,肩膀耷拉,萎靡不振,衣衫被撕扯的一条一条挂在身上,头发乱得好似被遗弃的鸟窝,丝毫没有之前神清气爽的少年模样。
没想到才过了大半天就有如此惊人转变,谢岙看的目瞪口呆,“你这是……”
“还不是那些溪茅村送来的女子!”函保愤愤踏上悬空台阶,“因为是‘水献’供奉而来的身份,因缘所在,不好随意打发,加上其他六位少主都已成亲,族长嫌麻烦,便想让七少主干脆收了她们!”
“所以方才那是七少主后宅之乱,波及与你?”谢岙好奇之心顿起。
“嗬,七少主压根不同意,族长只好把那些女子送回,”函保重重叹口气,“谁知偏巧传送那日,这些女子在路上遇到了七少主,芳心大动,如何都不肯离开白泽之境,终日吵着要见七少主……这不,七少主只好躲在了三霄台内。”
谢岙满脸不解,“为何不能再次送回去?”
“毕竟是‘水献’于我族的女子,”函保耷拉着眉头,“有这般关系在,行事便要多一份考虑,不可强迫行事。”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三霄台内的最高一层。
当谢岙两脚都踏上落着银光幽霜的石台时,一道笛声也随之传来。
谢岙愣了愣,一瞬间以为是幻听。
那笛声悠扬轻快,洒脱又缠绵,好似行云流水潺潺,又似漫天□飞散。一沾耳朵,便熏然入心,醉人心神,不由会心一笑。
谢岙却是脸上血色尽褪,好似心跳声都彻底消匿,顺着笛声望去,脚下犹如受到牵引,呆愣愣向前迈出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叮咚!恭喜戎睚开发阳气新吸法,技能等级提升至lv.2
什么?一共多少级?
矮油,反正距离某妖尊还有十级的差别
☆、哟,似曾相识凭空猜!
在石台最外围一处鱼肚形状的雕栏上,一名碧衫青年倚着石柱而坐,墨发随意束起,侧脸线条俊逸流畅,吹笛时眉宇专注温柔,好似三千浮华从身旁而过,只求一人飞花共袖。
这种笛声……这个身影……
谢岙愣愣向前走,耳边似是又听到太苍山庄的绵绵春雨。
‘抒远师侄…你吹得似乎是‘猴子学语’的小曲?’
‘…这次又是‘老牛啃树’的小调?!’
‘师叔竟然听得出来?哈哈哈……’
春雨小窗外,檐下青年衣衫纷飞,笛声隔窗如戏语,清朗笑声满院回荡——
“喂喂,你怎么就过去了?”函保诧异看着脚步飘忽穿过书架之地的谢岙,想要上前,却被无形屏障阻挡,纳闷嘀咕,“难道这凡人可以看的书比我还多?”
少年嚷嚷声让笛声蓦然终止,那吹笛青年闻声回过头来。
眉宇轻扬,神采俊逸,凤眸似蕴含万千情丝,目光如春波花絮fēng_liú,又有剑指苍天之气魄。抬头是天河盈空,往下是浩瀚书卷,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开阔自由,无拘无束,世间恩怨情仇皆当蜉蝣。
有七分像……然而,却不是那人。
谢岙慢慢吐出一口气,胸口一沉,好似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又再次落下,比之前砸的更狠更重。
也是…若是入了轮回,如今也只是襁褓之龄,怎么可能是这般年纪?
“怎地…刚才没听见你的脚步声?”青年一脸惊讶看着谢岙,笛子刚揣入袖中,脸色就变了变,“糟了糟了,这下见了凡人,大姐定要啰啰嗦嗦训话……呃?”
说了一半,青年神色忽然一僵,迅速翻身从雕栏跃下,身姿分外潇洒利落,转眼间纷飞衣角隐没在石台边缘。
没等谢岙回过神来,就听一道女声在身后高声喝响。
“白衍!你又把老娘说的话当放屁了!”
这吼声比起青龙竟也不相上下,跟别提说话内容如此豪迈,谢岙只觉耳边的头发都被声波吹得打旋,还未转身,一名女子已经从身旁急速掠过,来到雕栏旁向下望了望,估计是没看到人影,怒生生一拍石柱。
“又让他给逃了!”
只见这女子气度万方,五官比常人深刻一些,身量修长,穿着红黑相间的琅轩轻甲,长发用玉扣一节节束起,一举一动极为英武。
“大、大少主?”函保惊呼,“你提前回来了?”
“要不是再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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