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呼吸了几次,撑着铜棍强站在地上,身形摇晃,脸色惨白如纸。
“还、还好这次成功了…”
“师叔!”青年一步上前扶住,微微舒了口气,双眉依然紧缩。
“放心、放心,目前应该没问题,”谢岙勉强咧了咧嘴,“如今看来,还多亏了云师侄让我抄经书,否则今日还不一定能使得出来…”
平时总爱笑闹的青年此时却不多话,自袖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谢岙口中。
而在金罩之外,众妖看得到、闻得香,吃不着,一只只急红了眼。
“爷爷的,这是什么法器!”
“竟把老子赶出来了,这混人用了什么玩意儿?!”
“难道是…金刚罩?”
“蠢蛋啊你!区区金刚罩能挡住的咱们?况且哪有这么大个儿的!”
“可、可是——”
百花山上一群妖怪吵吵嚷嚷,议论纷纷,不少妖怪还尝试要破这金罩,只是任它妖术利爪、妖器铁脚,竟皆是枉然,不少直接以身相触的妖物还皮肉烫伤,烙下一个个烫金烙印。
于是一群妖物暂时歇停下来,焦躁不堪围在金罩外,舔着烫伤的爪子,凶目眈眈看向金罩中的少年。
“奇了…这些上妖怎的没有动静?”
不知是谁先嘟囔一句,妖怪齐齐看向百花山上方台崖的妖怪。
但见六重石崖上,这些妖物个个容姿绝美诱人,妖气刹人,此时稳坐与案桌小几前,脸上一派平静。
只是…
这个似乎屁股扭扭,那个似乎眼神乱飘,无一例外伸长了脖子,时不时瞅瞅山顶凉亭。
终于,一身形削长的男妖忍不住站起,向上一躬身,拱拳道,“不知尊上如何处理这人?若是不嫌,小的便下去破了这金罩,带他上来,献于尊上。”
话音落下,四周霎时一片寂静,皆是屏吸等待。
六重石崖顶端,雾气蒸腾,隐约可见琉璃亭顶,罗纹石柱,亭阁外百般瑞草,风摇宝树,日映绿影,潺潺泉水似长琴堪吟,自崖边轻淌流下,原来山下诸多水涧,竟是从这山顶而来。
“看到如此美妙的食物,你竟然不心动?”
凉亭之内,传出一道似蜜柔腻女声,纱帘时起时落,隐约露出一张倾城侧脸,一只如冰晶柔嫩的手托着一只烟杆。
“呵……”
一抹笑声缓缓荡出,似是被流泻而下的水涧拉长了音调,醇洌而悠远,让人轻易沉溺其中。
这两道声音虽不大,却奇异的自山顶传下,清晰万分。
谢岙猛然抬头,遮着琉璃亭阁的水雾恰好散去了最浓厚的部分,一只手缓缓撩开了纱帘,露出半边身影。
罗纹石柱旁,一人慵懒斜坐在翠玉色的石床上,墨发尽数倾泻,眉骨优雅舒展,容姿充满了细致蛊惑,坐于水雾缭绕的琉璃阁台中,像是一幅悠久流传的画卷,笔墨浓重到刻骨铭心。
谢岙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如此远的地方,看的如此清晰。
那人睫毛细密,微微一动便是一番沉静隽美,面上一抹轻笑明明透着雅致情趣,却又饱含残忍,明明森冷噬骨,却似温和美好。
蓦地,那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谢岙只觉寸寸皮肤都好似被一把优美至极的寒刃轻轻抹过,下一瞬就有可能鲜血淋漓。
谢岙咬咬牙,拼命忍住移开目光的念头,狠狠瞪去。
只见少年身处金刚罩中,眉头执拗紧缩,背脊紧绷拉伸,一双眼睛在绝望与希望中挣扎,犹若困兽之斗。
尊妖句融低低一笑,缓缓伸出一手。
这是一种强烈本能,谢岙知道那只看似抚琴弄玉的优美手骨,能够弹指间便轻而易举破坏掉金罩,顿时呼吸一滞,瞳孔急缩。
“叱——”
风声忽然大起,鸟啼长鸣,一只白鹤自半空俯冲而下,毫无阻碍进入金刚罩中,两只爪子各抓一人,向另一头山飞去,那金刚罩竟然也随即腾空移动。
“跑、跑了!”
“他爷爷的,快追!”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众妖拔腿而起,跟着金光一路追跑,然而那白鹤冲入树林之中,金光骤然一消失,隐没在重重山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湿叔小宇宙再次爆发,这次足够威猛,足够(引妖)威猛(奸笑)
☆、哟,师父出现当送装备!
永州城南三十里地,一处向北山脊中,山林茂密,树高叶多,怪石嶙峋,正是邪肆小派、山贼强盗、通缉令下各类逃犯窝藏最佳地点。
此时在一颗老槐树下,一人双手抄在身后,迎风而立,鹤发童颜,面容清矍,一身黄袍随风而荡,极是翰逸神飞,双眸似是蕴含着无限渊博和谦虚,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谢岙和白抒远两人被扑通丢下,看到那只白鹤轻落在那黄袍人的身旁,越发显得此人仙风道骨,四眼顿时瞪大。
“师父?!”
“师叔祖?!”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苍山庄闭关多日的宗能老祖。
关键时刻被自家师父搭救,还是如此慈眉善目之人,谢岙顿时两眼泪汪汪,几乎忍不住扑上去,“师父——”
“孽徒!还知道叫师父?!”宗能老祖挑眉一喝,吹胡子瞪眼,一身仙气霎时荡然无存,“这百花山都敢来,还碰巧赶上这百花流泉宴!若不是你师父我近日恰好出关,散游之时发现此处异动,你此时早就被做成了人肉包子,被那些妖怪当下酒菜分食吃了!”
…咦?
这、这种人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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