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之音在耳边轻扬,好听到谢岙鸡皮疙瘩细密冒起。
“只是坐久了不太舒服,”谢岙趁机找借口,动了动身体假装确实坐的发麻,“嘶……”
腰间传来阵阵抽痛,正是白日里跳窗时的擦伤。因着之前感觉不严重,又没见血,谢岙也就没在意,如今紧绷着身体久坐之后,火燎火燎的痛感不断舔着皮肤。
不会是擦痕肿起来了?谢岙琢磨着一会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看看。
“叮…”
缭绕音调顿落,琴声停了下来,一只手忽而贴上了谢岙腰间。
谢岙浑身一僵就要跳起,脖子上却紧随落上另一只手,冰冷手指在喉咙上似是温柔摩挲,又仿佛刀刃贴上,随时可能残酷抹下。
“我只是想帮少侠检查伤势而已…”
身后嗓音带着几分无奈,脖子被卡住的谢岙动弹不得,也不知那贴在腰间的手如何动作,几乎眨眼间就贴在了皮肤上。
谢岙只觉得肚子都开始抽筋了。
“果然受伤了…”放琴的石台上凭空出现一个碧玉色的瓷瓶,谢岙眼睁睁看着对方手指摸上了药膏,然后又伸到自己腰上,比想象中更凉的温度贴上来,身体条件反射抖了抖。
或许因为太过紧张,触感反而被放大。谢岙能感觉到对方倾长手掌覆盖腰上,指尖摩擦在红肿之处,药膏被一遍遍揉开,直到那处皮肤越来越炙烫,越来越痒,痒意从皮肤直渗到骨头里。
“…可以了!”谢岙动了动身体想要避开,然而脖子上看似轻柔的桎梏力道牢固又饱含威胁。
谢岙紧紧捏着拳头,腰间手指依然在最痒的地方缓慢打着转儿,极有耐心,一层层撩拨那种痒意,直到极致逼得谢岙身体打颤,眼眶泛红,咬牙紧闭的嘴里闷哼出细碎声音,恨不得就地打滚。
…混蛋,再忍就成仙了!
“这续肌膏涂上后效果显著,皮生肉长,故而有些痒意,少侠稍忍片刻便好。”看到无意识滚到自己怀中的人,句融眸中笑意越甚。
“喂,之前为何不让我吃鱼唇,难不成鱼唇才是那红雪鱼最宝贝的地方?”谢岙压下狠狠蹭来蹭去的yù_wàng,努力分散注意力。
“莫非在少侠眼中,我是那等小气之人?”几分受伤嗓音传来,似抚摸脖子的手忽而向上一抬,谢岙被迫仰着脑袋。
细致而隽美的眉眼刹那冲入视线中,带着某种沉静蛊惑。
“我只是…不想让少侠的双唇与那鱼唇相吻而已——”
…卧槽!
谢岙狠狠打了个哆嗦。
早、早知道就不问了!就算自己知道这个答案是骗人的也太吓人了!
谢岙猛一脑门顶上去,撞开对方脑袋劈开脖子上的手掌,飞快跳了出来。
“今天耗费阳气太多,恐怕不足以为妖尊暖身,我就先回去睡——”
夜空骤然映亮,四周被染成一片赤红之色,热浪急速袭来。
谢岙迅速扑倒琴边的人,抱着骨碌碌滚了几滚,身上金刚罩同时张开。
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砸在金刚罩前方,谢岙血气翻涌,脸色煞白。
句融目光微微一顿,山谷中另一种声音响起时,眉头舒展开来,“终于来了。”
谢岙晃了晃身体想要站起,或许是阳气用了太多,脚下总有些虚浮,耳鸣声混沌嗡响。
一只手缓慢穿过后脑勺的头发,也不知按了哪里的穴位,谢岙总算是听清振聋发聩的交战声,晃晃头向四周看去,只见山谷中张开一轮赤青色的禁制,光亮之下,山寨比之前大了三倍不止,任何法术攻击都被禁制反弹了回去,半空中眨眼间落下数十个猪婆妖。
…啧,原来先前一切都是埋伏!
看似守备力量不足的山寨、位置明显易攻的悬崖、引敌出现的琴声…一切都被这货算进去了!
谢岙余光瞅瞅远处化为灰烬的琴,哼哼道,“妖尊就不可惜那张古琴?”
“若是原本的凤鸣泷琴,我自然是舍不得。”句融从善如流答道,脸上笑容不变。
谢岙却是倏然一惊。
这四周本是葱葱佳木,此时一条条妖藤从林间蔓延而出,庞大数目似要把两人活吞了,而金刚罩竟然也被伸来的妖藤逼得寸寸缩短。
“为何少侠会使用棍棒?”
于此景完全不符的突兀问题忽而提出。
“若是因为阳力改变之故,至阳功法中也有不少剑招,对少侠而言更为适合,”句融仿佛没有看到已经爬到鞋面上的妖藤,声音悠长缓慢,“还是说…比起一剑夺命的锋芒利器,少侠更愿意使用棍棒那般钝而不锐的兵器?”
…现在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么?!
谢岙眼瞅着四周密密麻麻如海一般封住了所有道路的妖藤,磨牙道,“妖尊有如此闲情逸致,不如叫来属下解围!”
“很可惜,他们被下令不许靠近听风崖一步,”句融叹息一声,“所以少侠只能自救。”
话音落下同时,一把赤金色弓弩浮现在金刚罩外,谢岙接到手中,正是白日里句融使用过的那把连弩。
“此乃万钧霆发弩,只需轻扣机关,对准树林中施用此咒术之妖便可,”看到谢岙举着弓弩对着地上妖藤,句融无奈摇头,“这妖藤不能用外力所伤,否则其粘液飞溅,只会一生十,十生百,到时候彻底逃无可逃。”
谢岙手指一颤,差点扳下机关,狠狠瞪了说话大喘气的妖尊一眼,转头向林间看去。
昏暗夜色中,有两名猪婆妖藏在远处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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