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然地明白了大姐口中的“有些事”指的是什么,她能在短短时间内弄到这么大一笔钱,肯定是花了代价的,那黑衣男人可能包了她好几个月,她又要受好几个月的折磨了。
但是当时我不知道那男人就是冯振威,更不知道他会是黑帮老大,而大姐会在他那里呆一年半,更更不知道大姐会在他那里伤得那么惨。”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门口面色铁青的冯振威狠狠地一拳击在门框上,而一旁的怜欣哭得更伤心了,泪水滂沱而下。
君茹看了他们一眼,那沉沉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好一会低下头继续道:
“冯振威真的很有权势,没两天他就给我们拨了房子,落实了户籍,做好了上班和上学的安排,大姐坐着高级小车来看我们。她穿得很漂亮,而且还有随从跟班拎包,她对我们说她这次跟的是个大老板,有权有势也很喜欢她,还可能会娶她,我们看她那富贵的样子就都信了,想着她若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虽然不是最好,却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当时是在一个黑帮老大身旁担惊受怕地熬过每一天的。
关于结婚这件事只有大姐嘴上说说,实际上一直也没动静,一转眼一年半了,那天我正上班突然接到了大姐的电话,电话里她声音很弱很喘,她让我去接她,我就按着地址到了冯振威的别墅……
大姐那时的样子吓人极了,全身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几乎就不成个人形,陈国泽那几个畜生也都不曾把她折磨得这么惨过,可她却在笑,她笑着说她自由了,她盼了那么久终于自由了。
我虽然愤怒,但有了前车之鉴,警察局和法院那种地方究竟是不敢去了,只能把她接回去养伤。
大姐养伤的那段日子里,我天天帮她换药,突然发现她的外伤比常人愈合得慢得多,一条小小的伤口十来天也不收口,只是我也没太在意,因为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那犀利的腹痛上,她每天都疼得翻来覆去一身冷汗,有时甚至就那么没有预兆地直接昏迷过去。
在我反复劝说下,原本羞于看医生的大姐终于同意去医院了,检查下来的结果也不算太意外,报告说姐姐的子宫早年受到了极严重的伤害,如今那个器官对她来说只是个装饰,而且是让她痛苦不堪的装饰,医生建议姐姐可以选择摘掉它!
其实这本就是个不存在第二选项的选择题,大姐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我替她安排了入院,可是在例行术前检查时却查出了问题,姐姐的血液指标多个数据严重地不合格,远非贫血那么简单,经过几番彻底的检查后,一纸报告下了一个可怕的断语“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我和江波不死心,不仅多次安排她复查,而且积极地采用各种药物来治疗,可是没用,各种治疗方法和不同药物对姐姐的病情都没有起到任何明显的缓解作用。
可怜的姐姐,她一辈子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终于有机会摆脱一切桎梏自由生活了,可是老天爷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又掉进了和死神抗争的游戏里,而且这游戏注定了是个死局。
摘除子宫的手术是做不成了,因为一上手术台她就可能会大出血,没有医生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医生只能退一步责令她不要再过夫妻生活,不然受苦的就是她自己,大姐默默地点头答应。
然后她接受了大量的输血,常人的血液能维持她正常生活一段时间,可是这每次维持的日子也因为她本身身体产生的抗性而不断减少,从最开始的十个月,到第二次的八个月,再到后来七个月,死神的脚步一日一日临近。
不过姐姐比我们都看得开,她让我把这件事对弟妹们保密,然后她像没事人一样去了孤儿院当义工,让那些同我们一般没父没母的孩子尝到了亲人般关怀的温暖。
直到五个月前的一次复诊,医生很婉转地提醒她,她的时间已经很有限了,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紧完成。
她从医院回来就让我去查查,有哪个医生能帮明辉动手术让他重见光明,我查到了蒋启航,于是大姐她就想方设法地区接近蒋启航。
我明白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如果她不能完成,就算去了她也不会安心,所以我就没拦她!”
君茹轻轻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道:
“再后来的事情,李先生你应该都知道了……”
是啊!后来我碰上了这个女人,以为这女人水性杨花,以为她接近我别有目的,于是,我打她骂她羞辱她,甚至逼疯了她。而她呢?她只是不声不响不做任何解释地默默承受,她甚至还为了我去威斯汀见江钦国那畜生!
“安然,我都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为我牺牲那么多啊?”我捉着她的手大声问道。
床上的人儿手掌像冰一样摸不到温度,因为失血而干裂开的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不就是因为你在她冷的时候给她披了一件衣服?不就是因为你在第一次强暴她的时候叫了一句她的名字?不就是因为你曾为了她挨过一顿打?”一股大力将我从她的床边拉开,明辉紧紧拽着我胸前的衣襟厉声大喝:“你就只是碰巧有了那么个机会,为她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她就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了!而你呢?你后来对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是的!是我对不起她!”对于这点我无可辩解。
明辉的拳头重重击在我的眉角,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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