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人拜天地,定下白首盟约,而后举案齐眉,携手到老。可如今,她所有的梦全都破碎了,毁灭的是如此彻底。
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心爱的人抛弃了她,亲手将她推入这肮脏的泥沼之中,让她蒙羞饱受屈辱,他这么狠心,他竟如此狠心呵。
也好,他不就是让她沦落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妇么,她,她就遂了他的心,就遂了他的心!
她木然地一步一步走着,却在喜帕下泪流满面,心痛如绞。
琉璃牵引着梅廿九的纤手,将她带到一个内室外,然后让身边的老妈子止步,自己则扶着梅廿九进了门,反手将门带上。
莫墨已等在屋子里。而拜天地的香案前,已站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
见梅廿九来了,莫墨趋前,恭谨问那男子,道:“爷,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
那男子看着蒙着盖头的梅廿九,上下打量着她如小杨柳般抽了条的曼妙身姿,他的眼里有着错综复杂的光芒,竟似没有听见莫墨的话。
莫墨又催促了一遍,他才反应了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仪式可以开始。
于是,莫墨为他们主持了拜堂仪式。
琉璃在一旁,偷眼看着那个梅廿九的恩客,那人的侧面很英俊,琉璃在心里暗自为梅廿九庆幸,至少那个男子并不是个平日里常见的那种猥琐的脑满肠肥的客人。
但琉璃偷后便垂下头来不敢多看,那男人的身上天生有着一种威严冷冽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后便是夫妻对拜了。
梅廿九从喜帕下望见了恩客的一双穿着软靴的脚。
多年以后她对当时自己不敢掀起盖头看那个人是谁一直耿耿于怀。她那样和他,即使只是一个虚假的仪式,却也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吧?
而她,却一直不知道他是谁!
她盯着面前恩客的那双脚,不觉间已是泪眼朦胧。
她多么希望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多年前那个向她宣告“她是他的”那个霸道的男人。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完全是在痴心妄想。
也许,如今的他早也娶妻生子了吧?
只余下她孤单一个人,在这声色犬马的烟花柳巷里苟且偷生,受尽屈辱。
梅廿九木然地由着琉璃牵引着她完成了动作,莫墨看着他们,笑眯眯道:“礼成!”
直到此时,莫墨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于是梅廿九被送回了洞房等待恩客为她kāi_bāo。
梅廿九坐在锦榻上,心跳加速,各种纷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让她无语凝咽。
正自伤心与恐慌中,梅廿九突听得屋里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她的盖头被掀掉了,梅廿九抬眼一看,竟是莫墨莫嬷嬷。
还未等梅廿九出声,莫墨已从怀中掏出一条锦帕,将它蒙住了梅廿九的眼睛。
见梅廿九在挣扎,莫墨低声道:“孩子,你就受点委屈,忍忍吧,是客人这么吩咐的,嬷嬷也只好照做了……”说着,用利落的手法将锦帕在梅廿九的脑后打了个结。
“不,嬷嬷,不,不要——”梅廿九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惊慌地伸出手四处摸索,想扯住莫墨,但莫墨早已经退出了房门。
梅廿九一边又慌又怕地向前摸索,一边低声呜咽着说:“莫嬷嬷,不要丢下我,我,我好怕……”
她摸索着,摸到了面前一具温热的躯体。
梅廿九哭泣着抱住了这个身体,将脸埋进那个人的怀中,伤心的话语一点点地从那人的怀里溢出,“嬷嬷,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那人巍然立着不动,任由她在怀中哭泣。
半晌,梅廿九突然觉察到了什么,她从那人的怀抱里蓦地抬起头来,倒退了几步,隔着锦帕颤声问道:“你,你不是莫嬷嬷,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梅廿九开始扯动着蒙在自己眼上的锦帕,想将其扯下来,但不知莫墨用了结法,那锦帕竟然结实得扯不下来。
梅廿九更加恐慌,她颤抖着朝着那人的方向低声喝道:“你,你说话!再不吭声的话,我,我就喊人啦!”
虽是如此问道,但她心里已然明了,此刻出现在这屋子里,站在她面前的,不会有谁,只能是那个神秘的恩客。
但恩客依旧一言不发。
梅廿九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到桌前,似乎在倒酒。
只片刻恩客便回来,走到梅廿九的身边,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接着自己喝了半杯酒,将剩下的半杯酒给梅廿九灌了下去!
“不——”梅廿九被他一灌酒,猛然便咳了出来。
她隔着锦帕瞪着那人,道:“你,你——”
他是在喂她喝交杯酒么?!
恩客倾身向前,梅廿九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气息,不由向后一退,却被床的椅脚一绊,整个身体向后绊倒在床榻上!
她急忙挣扎着要坐起,却被恩客一手压制住,接着身边的锦榻微微一沉,恩客已经上了床!
“你,你走,走开——”梅廿九伸出双手,拼命胡乱地挥打着,阻止他靠近她!
但恩客却一把抓住梅廿九一双雪白的皓腕,一只手空出来,去解她身上红色喜服的衣带。
“不,不要——”梅廿九拼命地挣扎扭动着身体,无尽的恐慌与愤恨让她全身颤抖得如风中的弱柳。
她抓住他解她衣带的大手,呜咽着恳求他道:“爷,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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