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廿九跌坐在地上,一张小脸已满是泪痕,她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洛瑞德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待她视如己出,如今他也抛下她撒手人寰,这个人世间越发让她感觉凄凉与孤苦无依了。
她哭泣着,任由阮绿珠与洛宸夜不住声地责骂她,不回一言。
“够了!——”洛宸天回首来喝道。
众人一震,不由安静了下来,此刻的洛宸天自有他的威严在,他是他们今后的当家人。
洛宸天强抑着内心的哀痛,语气缓重道:“我们不要在父亲面前喧哗好么,让他安静地走吧…..”
阮绿珠呜咽着半天没有吭声,而后扑上前去,抱住已冰冷的洛瑞德放声痛哭。
……
洛王府又是一片缟素。
上上下下的人都眼眶红肿,神情肃穆。
人人尊敬的洛瑞德王爷竟也如此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但更多的人却是期待着新王爷洛宸天能主持起这个洛王府,撑起洛家的一片天。
洛宸天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后,便开始着手掌管起洛王府的一切事务来。
由于他一向精明能干,手段过人,因而王府里所有的下人与往来的宾客都真心臣服于这位新的洛王爷,并没有多少人有胆子向他挑衅。
除了进宫商议政事外,洛宸天还经常四处巡视王府在外的领地佃农与名下的矿物产业,由于一直在外头奔波,王府里经常见不到他忙碌的身影。
南方今年天气不好,王府名下的丝绸商业收益不佳,洛宸天已经吩咐二弟洛宸星南下江南视察详情。
兄弟俩将丧父丧母之痛深埋心底,谨记洛瑞德的教诲,一起为洛王府的兴衰存亡而齐心协力。
而洛宸夜少了父亲的严厉管教,哥哥们又都忙碌得无暇理会于他,便越发变得无法无天起来。
他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游手好闲,平日里上青楼,喝花酒,斗蟋蟀,招猫逗狗,放浪形骸。三天两头在外面喝酒,偶尔哪天不喝酒从外头回来,还大爷似的一脸的傲慢。
阮绿珠气急却也管不住他,把他惹急了他更变本加厉,一连几日在外流连,不见人影。
这也是阮绿珠最窝火的地方,她看不惯儿子,她骂他臭小子、混账,可她往往又没有来由地心疼他,她就是这么个贱物,好像老天造她就是为了来洛家还债。
她的大男人为了虚幻的爱情而殉情,小男人又这么不争气,让她天天气得直想骂人落泪。
但时间久了,阮绿珠也便只得由洛宸夜去了。
这日,洛宸夜与狐朋酒友喝酒逗乐,一位经常出没王府的酒友突然借酒涎脸道:“喂,三公子,天天见你在外头liè_yàn,却忘了你家有个天仙般的美人儿,简直太暴殄天物了嘛!”
洛宸夜正喝着酒,抬起一张俊脸,道:“我家哪有什么天仙美人?”
酒友暧昧地笑道:“你那位既不同母也不同父的蝶妹妹不就是位天仙人物么?”
“她?!——她可是个——”洛宸夜差点将“妖怪”二字脱口而出,随后又沉默了下来。
之前洛王府有妖怪的事情在洛瑞德的特意吩咐下,并没有向外泄露开。
所以没有人知道王府里的王妃竟是被妖怪害死的,更不晓得他的这个妹妹还是个妖精的女儿。
洛宸夜哈哈两声,道:“她,她怎么美了,不过就是如此吧…..”
酒友一脸垂涎之色,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人儿,肤若凝脂,吹弹得破,腰如细柳,美目盼兮……哎呀呀,光是想想,我全身都酥软了……”
另一酒友也道:“三公子,既有如此好的货色,白白放在王府中,岂不是可惜了?三公子天天说青楼没有天香国色,却忘了自己身边有一个奇珍异宝……”
“去,胡说八道——这哪跟哪啊——”洛宸夜面上笑道,心里却被酒友的一番话勾动了念头,这股恶念竟如生长迅速的藤蔓一般,疯狂地开始蔓延……
……
夜深了,洛宸天自关外巡矿骑马回府,一连几日赶路,风尘仆仆。
此次他出关巡视,还带回了两个身着胡服、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与小少女。
小少年清秀颀长,却脸色冷然;而小少女眼带忧郁,不过肌肤细腻,英气中带着柔和,是个美丽的小姑娘。
洛宸天带着他们回到自己的书房,凝视他们半晌,道:“既是到了王府,从今以后便要安心在王府待下,前尘往事便要暂且搁下,尤其是你——”
他盯着也狼,道:“不可擅自鲁莽寻仇,到时适得其反,反而牵连了洛王府,知道了么?”
也狼与锦衣低头称是。
洛宸天又道:“你们家族的血海深仇,总有一日会得报,但时机未成熟也奈何不得……切忌不可鲁莽行事!”
也狼开口应道:“王爷,也狼记下了,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洛宸天摆摆手,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道:“也狼、锦衣,今后王府便是你的家了,你们便做我的贴身侍卫吧。”
说完,他唤了一声,立刻便有王府的下人进来,洛宸天道:“将他们带下,让他们沐浴更衣,换身衣裳,明日再来见我。”
下人应了,带着也狼与锦衣退下。
洛宸天站在书桌旁,忽地剑眉一蹙,对着书房外的院里喊道:“洛尘蝶,是你吧?”
院子里没有人回应,洛宸天又提高嗓音道:“出来——”
随着衣物悉索声,一个纤细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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