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大,一人就能环抱过来。
庙里由几个本地人担任的庙祝管理,时机巧的很,一进来,二人就见到了一群即将出海的渔民在祭祀妈祖,祈求顺风和安全。
智云便借机介绍起本地的习俗来,他言辞风趣,引人入胜,连许多听了一耳朵的本地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听他滔滔不绝地讲解。
“原来妈祖庙是这么来的,我原先是一点也不知道。”
“师傅懂得可真多!”一个渔民竖起了大拇指。
谢安歌听得津津有味,也颇为好奇,这人也不是本地人啊,怎么了解得就这么清楚呢?
这可真是天赋异禀。
这段时间,饿了,二人便一同去化缘。渴了,共饮清水。困了,便去寺庙挂单,或者直接席地幕天。
后来,也许是同样的事情做得多了,也许是有人在一旁陪伴,谢安歌化缘的羞耻感渐渐地减轻了。
化缘,使僧人安心修佛,使在家人广结善缘。
这是双方的缘分,双向的选择,根本无须为此羞赧。
化缘得到的食物是很不稳定的,有时候是一碗稀粥,一碗隔夜饭,有时候是馒头素包子,挑食如谢安歌,从不习惯到习惯,也不过短短几天。
二人言谈十分投机,整日里谈天说地,从各地风俗人情到星象气候,到琴棋书画、诗茶花酒,到建筑风水、五行八卦,再到天下大势,简直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当然,佛法除外。
智云那心思就没往这方面放过。
有时候,谢安歌感觉智云更像是一个文臣谋士,而不是一个本该晨钟暮鼓的僧侣。
双方都是见识广博、目光长远、博览群书之人,只是智云更接地气,通过实践证实了许多书中的谬误之处,但有时又局限于眼界。
而谢安歌更倾向于高屋建瓴,从高处俯视,目光固然更顾大局,也很容易忽略掉许多细微之处。
在交流知识之时,二人常常能做到取长补短、他山攻玉,日渐将对方视为知己。
谢安歌的道,地基开始一点点地打起来了。
可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足足十天过去,二人默契地提出了告别。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近日来,与君相谈甚欢,受益匪浅。”谢安歌手腕一动,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温润如玉的木牌,递给智云。
“此物不值几个钱,惟愿赠君聊表心意。”
玉佩大小的桃木牌,是谢安歌亲手雕刻,内含充裕的灵气,贴身佩戴,日子久了对身体寿命有益。桃木牌上面画了符,祈福平安,谢安歌将这个送给智云,绝对是诚意十足。
智云喃喃重复谢安歌的话,“酒逢知己千杯少。好!说得好!可惜,你我都是光头和尚。否则美酒长歌,人生尽欢,岂不快哉!”
他接过木牌,摩挲了一会儿,啧啧称赞,“好雕工!”
随即智云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个竹制品,两管,五孔,尾部缀着玉石吊饰,看起来像是一个乐器。
“这是羌笛,我游历西域时,被当地人所赠。它是演奏的乐器,也是策马的鞭子,更是传话的飞信。是大漠之音,牧民之音。”
说到这里,智云平日里跳脱的表情变得沉静下来,深棕色的瞳孔里仿佛写着千言万语,覆盖着假面的脸孔仿佛记载着沙漠的风光与沧桑。
透过他,好像能看到隔着千山万水的西域。
美人,热舞,异域风情。
僧人,大笑,华夏礼仪。
“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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