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
陈亦亮惊叫一声,方虎臣却是轻轻的摆手,“没事,休养两天就好了,不要告诉明景!”
“是!”
军人的天职,令陈亦亮选择了服从,但是心却是酸楚不已,方虎臣一生纵横驰骋,何以落到今天的天地?
玛莎拉蒂无声的划过夜幕,经过希尔顿酒店时,杨雪吩咐司机停了下来,“你回去告诉方明景,我明天有事赶回南风,就不过去了,再见!”
看着远去的杨雪,司机张张口,却没敢说话,敢直呼方明景名字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不以为自己有和对方通话的权力。
希尔顿酒店的顶楼,杨雪端着一杯红酒,悠然的望着夜空,璀璨的星空下,灯红酒绿的都市格外的华丽,这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曾经令杨雪惊艳,也曾经承载着杨雪的梦想,秋天香山的枫叶,曾经无数次吸引杨雪与秋若枫的脚步,幸福曾经如这夜空般,触手可及。
但又如此的遥远。
杨雪不怪方虎臣,没有方虎臣,也没有今时今日的他,随着杨雪职位的提升,对官场规则的谙熟,杨雪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方虎臣的影响力,特别行动小组,对于他这样一个来自穷山僻野的孩子,那是永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而那些军委大佬的器重,还有贺之光、陈凌风的重视,更是绝无可能。
甚至,没有方虎臣,杨雪连秋若枫都不可能认识。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是杨雪的父亲逝世时,给杨雪留下的唯一一句话。现在,方虎臣对他的要求,只不过是为这个话做了注解而已。
但是,杨雪就是心里不舒服。他也是人,和方明景一样的人,凭什么就要他忍气吞声?当年是他,现在还是,方老爷子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杨雪的思绪,杨雪接过电话,只听了一句,便立刻冲了出去。
方老爷子病了!
同样的路程,杨雪却感觉到如此的遥远,待到了云景山别墅,站在方虎臣的床前,看着老人苍白的脸庞,杨雪更是心如刀绞。
“你刚走,方老就病了!我觉的有必要告诉你,就通过南风省委找到了你的电话!”
陈亦亮轻声向杨雪解释着,杨雪点点头,拉着陈亦亮出了卧室,皱眉道:“怎么不送医院?”
“方老不让!”陈亦亮摇头,“这几年方老的身体一直不好,听医生的意思,好像很难熬过今年!”
“什么?”
杨雪吃了一惊,心里愈发的自责,可是刚才,他还那样的刺激爷爷!
“你去吧,我在这儿陪着爷爷!”杨雪拍拍陈亦亮的肩膀,他明白陈亦亮的心思,心病尚需心药医,没有他,老爷子的病或许会更严重。
一张行军床,一床军被,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就静静的躺在床上,杨雪在床边坐下,房暖气打的极足,他并不觉的冷。
一年!
难道这就是方明景结婚的原因?如果老爷子调理的好,或许能熬到方明景孩子出世的那一天!
不过,方明景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与杨雪并无关系,唯一令杨雪难过的,是老爷子的身体,一身钢筋铁骨,亦有老去的那一天。
夜已深,杨雪沉沉睡去,直到细微的脚步声,将他惊醒,睁开眼,却看到方明景站在床边,帮老爷子盖着被子。
杨雪没有动,就这样看着,直到方明景向他摆头,方才随方明景走出卧室。
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独自面对对方,但场景却是出奇的相似。
良久。
方明景抬头注视着杨雪,“后天的婚礼,我希望你能来,为了爷爷!”
杨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就是你结婚的理由?”
“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方明景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眼睛却被烟雾刺了一般,红了起来。
杨雪不语,从方明景手里接过烟,同样点燃一支,貌似这是两人第一次和平的谈话,没有任何的冲突。
“我走了!”方明景一支烟抽完,将烟头狠狠的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去,甚至不曾再看杨雪一眼,更没有追问杨雪结果。
他与杨雪,本是同一类人,至情至性,他了解杨雪,只不过,他走的是另一条路。
次日清晨,杨雪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张魂牵梦萦的脸,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倾泻而下,绝美的脸庞上,挂着沁人心脾的微笑。
秋若枫!
天,我不是做梦吧?
杨雪揉揉眼睛,却见秋若枫的身后,方明景与江心兰并肩而立,方明景面无表情,江心兰脸上却挂着微笑。
不是做梦。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杨雪站了起来,如果不是方明景在场,杨雪会毫不犹豫的将秋若枫抱入怀,可是现在,杨雪不想刺激方明景。
“昨天回来的,我来看看爷爷!”
秋若枫微微一笑,向方明景道:“大哥,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吃顿饭了!”
“是啊!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方明景没有回答,方虎臣却颤微微的走了出来,望着四人喜极而泣,连声叫勤务兵准备饭菜,人逢喜事,他的精神也格外的好。
早饭并不丰盛,方虎臣却吃的极其有味,倒是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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