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那样冷……无论你怎样挣扎,也逃离不开黑夜的束缚,好似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拢,直至将它的猎物困死其中。
好似是发觉了床上纳兰轩的异样,帐幔外突然响起小德子的声音:“主子?”
得不到回应的小德子一声比一声焦急的又叫了两声,生怕发生意外的小德子只得泛上的拉开帐幔查看,这一拉开可怕小德子吓得不轻:“主子,您这是怎麽了!”
此时的纳兰轩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整个xiè_yī都湿透了,头发更是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一张脸苍白如纸,白的渗人,眉宇紧锁,唇边抿得死紧,连呼吸都是出气多进气少,哪里还回答得了小德子的话。
“宣太医,快宣太医!!”
这一夜,揽月宫彻夜灯火通明,太医宫人进进出出忙上忙下不得消停;这一夜,永和宫同样彻夜灯火通明,只是莺歌燕舞欢笑不断。当太阳初升,已然物是人非,不可挽回。
“你说……什麽?”半依在床上,大夏天的,身上却盖了一层厚过一层的被子,折腾了一晚上,纳兰轩几乎去了半条命,一脸的苍白疲惫,侧过脸,半垂著眼,面无表情的看著推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太医,“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回、回皇贵君的话,龙胎已经没了,”太医恨不得让自己钻进石头缝里,头顶上投下来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仿佛被刀子慢慢刮著一般,“微臣无能,没能保住皇子,请皇贵君赎罪。”
太医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直磕头,“咯!咯!”的声音磕在地上一块暗红,可皇贵君不下令,就算是盛怒之下斩了他都不为过,更何况只是可破头。
“皇上知道麽?”放弃自尊,放弃骄傲,任人践踏和凌辱,委曲求全,苟延残喘,一切让纳兰轩得以在宫中活下来的动力,不过是腹中任何男子都无法接受的“多馀”,本该歇斯底里,到头来却竟能如此平静的和人谈论,甚至冷静到冷漠。
早在那一刻,纳兰轩就依稀察觉到,这个孩子保不住了,不知因为自己,而是人为的保不住,只是奈何,此时此刻,即便将那人杀了,失去的就是失去,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对於这个结果,纳兰轩并不意外,只是猜测变成了事实的差别。
“一早就派人传了话去,此时怕是已经知晓了。”提到皇上,太医更是一脸绝望。皇上对於这个孩子的重视举国皆知,专门为其办了宫宴,朝臣皆知,广发布告,将这个喜讯昭告天下,平日里更是生怕一点疏漏,一日三次让太医院请脉问安,不止一次的耳提命面,若有差池,要太医院上下集体陪葬,而如今……
“那就是知道了。”纳兰轩突然冷笑道,听的太医头皮发麻、背後寒风阵阵,“刘太医呢?平日不都是刘太医来给本宫请脉的麽?”
“刘太医今日一早告老还乡了。”太医如是答道。
闻言,纳兰轩心中已然明了几分,若之前只是怀疑,那麽此刻便是笃定,不疑有他的坚信不疑。
“退下。”
纳兰轩一句话让太医如蒙特赦,急忙连滚带爬的离开揽月宫,曾经荣耀至极连从门边走过都觉得能沾沾喜气的地方,此刻却仿佛催命的炼狱。
“主子,您别这样,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憋著会把自己憋坏的。”
笑话!我的痛,旁人岂可明白!
却不知,此刻的纳兰轩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尤不自知,直至泪水滴落手背,才怔忪的低头,一脸诧异和哀凉。
昨日一天未曾进食,即便是小德子好说歹说,可走到桌前,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却怎麽也咽不下去,旁人或许不知,可纳兰轩却清楚的很,昨天唯一一个下肚的东西,只有那碗喝了无数遍的安胎药,却不料多日来自己努力习惯的,却是一张夺去自己至宝的催命符!
(11鲜币)第一百二十章封後上
第一百二十章封後上
疼失腹中之子,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亲信於人,明明知道人心险恶,明明清楚什麽叫暗箭难防,明明在这上面栽了不止一次跟头,却依然死不改悔!而那些蓄谋已久的人,更是应该碎尸万段!
“传本宫旨意,原太医院之首刘墉,杀无赦!”咬牙切齿,双目赤红一片,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若是人此刻就在眼前,纳兰轩定毫不犹豫扑上去将其碾碎。
前後的反差让小德子根本反应不及。
“怎麽,本宫只不过是不能下床,尔等就当本宫死了麽!本宫说的话就不算话麽!”眉梢一挑,眼角一台,一道目光凌厉而来,刺的小德子是如坐针毡,只一眼,冷汗就顺著脸颊直流而下。
“奴、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可谓是落荒而逃的小德子哪里顾得上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跪倒在地,却不敢吭声,麻利的爬起来好似後面有鬼在追赶似的,玩儿了命的往外跑。
如今在宫中,如说他贤皇贵君的话不算话,那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纯属活腻了,连皇上都宠还来不及呢,皇宫那宫根本无法与之媲美,虽说只是协理六宫,可大家一个个都心知肚明,真正的权力掌握在谁的手上,谁的话是可以敷衍的,谁的话是决不能怠慢的,谁,又是千方百计也要巴结的。
“听说刘墉还有一个刚满月的小孙子。”纳兰轩凉凉的开口,惊的快走到殿门的小德子一个哆嗦,急急停下动作,低眉敛目的回答了声“是”。
“那就把他也给本宫带来,既然本宫没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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