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
“看,给你折了最喜欢的合欢枝。虽然现在无叶无花,但明年会开的。”苏亭将他扶到床上,把折来的合欢枝插在床头的破角陶罐里,又从衣襟里掏出油纸包,一对团圆饼,彼此一人一个。
白海棠沙哑着嗓子问:“哪里来的?”
“今天去跟着人驱傩,店老板好心送的,还给了不少银子呢……是个好人。”苏亭低声道,他拿着梳子,慢慢地给海棠梳头,尽管动作极轻,梳齿间却仍旧缠下许多发丝,他悄悄将发丝藏在褥下,仿若无事道,“明日就能去把药续上了。海棠,再给你换个郎中罢?”
“书买了吗?”白海棠却问,“?先生说你的文作的好吗?”
苏亭点点头:“嗯,都买了,先生说我的文……不错。”
其实却是将那纸摔在了他脸上,说他朽木难雕,孺子不教。
白海棠精神不济,未听出其中蹊跷,他也没想过苏亭会骗他,终于放下了心,难得高兴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夸赞道:“我就知道,阿亭文采斐然,一定能够高中的!”
他不想吃东西,但因为团圆饼是苏亭辛苦才弄到的,所以千辛万难好歹是咽下去了,但那糖瓜他着实吃不下,便只看着苏亭吃,仿佛自己也尝到了那般开心,最后送了两口温水,才躺在床上,眼神却迟迟离不开那炉炭火,怕是心里还没放下用铁棍灼疹的事来。苏亭忙将炉子提出去,用一盆冷水浇灭了,又把家里的木柴与火折子都锁起来,再不让白海棠有机会去拿。
入了夜,苏亭要上床,白海棠却裹实了被子,拒他于千里之外。
“我抱抱你,只抱一下。”苏亭攥着被角,乞求道。
白海棠摇了摇头,指一指旁边一张用废旧木板拼成的简陋小床。
苏亭无法,只好仍卧到那木板床上,侧躺着凝视着白海棠:“海棠,要不我不去书院了罢,听说码头上招工,每天给好些钱呢,我赚了钱,就能给你治病。到时候咱俩……”
话没说完,白海棠突然坐起,怆然道:“你敢!”
苏亭:“我……”
一提起这件事,白海棠就瞪着眼,开始掉眼泪,苏亭心里每次都盘算好了一堆话,却每次都被白海棠的无声泪花给堵回来,他再不敢提退学的事情,忙跪起来保证道:“我念,我念!好了你不要哭了。”他抽了袖子要去给人擦眼睛,却也被对方躲了,自个儿藏在被子里偷偷抹干净。
“为什么不让我上床?”苏亭小声地问。
过了好长一会,才听床上那片脊梁动了一动,白海棠道:“我有病。”
“我不怕你的病!”苏亭说,“之前我病的时候,你不也是寸步不离地照顾我吗?让我上去罢海棠,这木板上好冷,要把我也冻坏了。”
苏亭擅长示弱,惯知道如何利用旁人的同情心,这就是掐住了白海棠的七寸,稍一拿捏就能让白海棠毫无办法,只能依着他的法子来。只可惜自从病了以后,白海棠就仿佛是换了一副心肠,任他如何可怜哀求,都硬着心肝说“不行”。
今晚依旧如此,苏亭仍然没能成功爬进白海棠的被窝。
又一日夜尽天明。
苏亭起来,看白海棠仍昏昏沉沉地睡着,他蹑手蹑脚地从柜子里拿出那柄弯刀,对着阳光小心抚摸着上头镶嵌的红绿宝石,眼中难掩窃喜,他用往日去书院的布兜将刀装起来,又往兜里胡乱塞了几本书以掩人耳目,便抱着兜子往城东而去。
只要当了这把刀,他就有钱给海棠买药请医了!
苏亭兴冲冲地去了当铺,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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