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指挥部内,冯国璋坐在办公桌后面用手指轻轻的按着太阳穴,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头痛。
而在他的左右,几名北洋军的高级将领则是彼此交头接耳,低声细语着什么,似乎是碍于冯国璋正坐在那里,不愿打搅到他。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却是一个个脸色都十分难看。
这时站在指挥部内的,几乎可以说都算得上是北洋的中坚分子。
如第五师的师长靳云鹏,第六师的师长李纯,还有第七师的师长雷振春等。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许有些夸张,但也没有太大区别。
毕竟在这个时代,这类带兵的将领远比寻常的部长或是次长要受重视的多。如果他们愿意,甚至可以挥兵打下一片土地,自己坐个土皇帝当当。
可以说在这个世上能够给他们难堪的人,包括袁世凯在内也没几个,能难住他们的事情更是屈指可数,然而现在他们却都是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而起因,就是正在后方肆虐的白狼匪军。
白狼匪军,既然有一个匪字,在世人眼里自然就和流寇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冯国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轻视了白狼。
毕竟冯国璋号称北洋第一能战将领,打过的仗大大小小数都数不过来,虽然后方多了一股流寇的确有些烦人,但也仅仅只是烦人而已,冯国璋还不至于视其为什么威胁。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支流寇最后居然会给他闹出这么大的麻烦。
先是攻下了唐县。接着又相继攻下了多座县镇。
不过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冯国璋依旧没有重视这些流寇,因为眼下他还需要解决面前的这些敌人。
对冯国璋而言,眼前正在与其交战的国社军可远比身后的白狼更加重要。
何况现在国社军攻的正急。白狼匪军也不是寻常官军可以解决的,就算冯国璋想收拾了白狼,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抽调这些兵力。
最终也只能一边向袁世凯请求援兵,一边放任白狼在身后肆虐。
因为在他看来那毕竟只是一些流寇,就算其到处肆虐,祸害百姓,只要对他最重要的郑州和京汉铁路无碍。一切也就没什么。谁想到就在前不久又有消息传来,先是又有许多县镇被攻陷,里面被匪军洗掠一空。接着就是京汉铁路遭到大面积破坏,不只是寻常铁路,甚至就连铁路所需的桥梁都被炸掉了一座…
铁路这东西,你说他好铺吧。他真的很好铺。像是美国修筑太平洋铁路的时候,当地华工一天就能修出一公里来。可如果你说他难铺的话,有的时候一公里的铁路,怕也要你修一年的时间才行。
这,就牵扯到铁路的地势问题,地势简单了,修起来也简单,地势困难了。修起来了困难。
而河流一类的地方虽然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却因为需要修架桥梁。所以并不比寻常的险要路段容易,这也就是说,如果被炸掉了一座桥梁,那么冯国璋怕是需要一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还能修好,这还没算上其他路段所需的时间。
自然,作为北洋最为著名的战将,冯国璋怎么也不可能忽视对这些地方的守护。只是京汉铁路那么长,冯国璋总不可能没个位置都派兵把守,桥梁那里到是有人,但那里最多也就有个几十一百人而已,白狼带着一两千人来又怎么可能挡得住?
结果便是如现在一样,桥被炸了,铁路也中断了。
眼下北洋军每天在前线的消耗极大,几乎可以说完全是有这条铁路才能一直维持着后勤,现在闹出这种情况…
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怕就要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了。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冯国璋又哪里有办法可想…
而且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冯国璋心寒的是…
“寻常流寇是绝对不会对铁路下手的,就算破坏,至多也就是破坏他们经过的铁路,而不会专门破坏某一处路段,这次铁路桥梁被炸,那些流寇摆明了就是冲着桥去的,显然,如果没有人指使他们,他们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而现如今会在这件事上指使他们的只会有一个人………严绍…”
“如果没有严绍的指使,以这些匪军的本性,绝不可能会浪费洗掠地方县镇的时间,跑去炸什么铁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就不再是前有重压,后有匪乱这么简单了…”
只要想到正在自己后方肆虐的流寇,居然和与自己交战的国社军有所勾结,冯国璋就觉得浑身发寒,因为这代表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另一边,就在冯国璋心里正琢磨的时候,李纯和靳云鹏等人也在议论着这件事。
“………铁路连桥一起被炸了,虽说通信没有断,但情况恐怕…”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铁路重新修好,不然的话光是这几万人的吃喝就是一个大问题,还有那些流寇,也必须要尽快剿灭,不然的话就算我们能修好,怕他们也能再炸一次…”
“剿?说的清楚,现在那些流寇怕是已经有七八千人了,如果面对面打的话,我一个团就能收拾了他们,可如果他们撒丫子跑,没三万人你能剿的料?现在的情况,你又让我们从哪找三万人出来…”
这也是冯国璋最头痛的,如果摆兵布阵,面对面打的话,冯国璋自信一个团的人马就可以收拾了这些流寇。
可是流寇,流寇…
流寇本来就是一些到处流窜的匪寇,收拾这类的对手最要紧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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