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不会忘了你的澡只洗了一半吧?」
「......」不自在地僵了僵,楚枫之实在很想选择前面的那一项答,可是比起咕噜直哀的五脏庙还有件更重要得优先处理的。
「我、我想先上厕所。」
红着脸提出要求,楚枫之原以为会惹来几句揶揄,没想到这诸事刁难的男人这回倒很干跪地一点头,只不过下个动作却是莫名其妙地一把掀开了他身上的薄被。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掀了被子,楚枫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横在人前,羞赧的潮红一路从脖子爬上了脸,烧得整张脸都热哄哄的。
抬不了手遮掩,楚枫之只有学鸵鸟紧紧闭起自己的眼。
「穿了还不是要脱?就跟你说澡没还洗完嘛。」好笑地看着那张脸十秒内由白转红,杨旸不禁考虑着该不该拿把扇子替那张脸煽风降降温。
只是若照委托人所言,这小子的fēng_liú史可以写满一卡车白纸,怎么才少件衣服蔽体就臊得如此不知所措?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也不是第一次被我看了。」一把将人抱起走向转角的浴厕,杨旸轻轻地将人放在马桶上靠着水箱坐下。
「别跟我说坐着不会上,还是要我抱你站着帮你扶着小弟弟上?」
话一出口,就见才褪了点红彩的俊脸马上又涨成了猪肝色。
「哈哈,我发现你很可爱耶,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你这样怎么谈生意?一说谎岂不就穿帮了?」
「谁像你,哪有人好意思说的这么直接?」没好气地白了人一眼,楚枫之不甘示弱地加以反击。
哪是他容易脸红?根本是某人的脸皮厚到可以跟墙比。
「不好意!ok?」抱臂斜倚着门框,杨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别说你外头长的这几样东西,就连你肚子里装的哪样我没看过?血管神经组织肌肉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讲?别说中英文了,我还可以用拉丁文告诉你那玩意的学名。」
「是,你杨大医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是美女脱了衣服在眼前晃,我看你也已经千锤百炼没反应。」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好胜心驱使下,楚枫之早忘了该对这男人保持戒慎距离。
「的确是没你们公子哥儿这么不经挑逗。」耸耸肩,对于被质疑的男性能力杨旸毫不费力地就把球再丢了回去,还附送一记狡黠的眼色。
「知道什么是职业病吗?看到一个人我通常直接就把他分解了,除非认识久了,我才有办法忽略那些骨呀肉的只看他外在皮相。」
什么意思?眨眨眼,楚枫之狐疑的目光尽在自己手脚间打转......
难不成我现在在这家伙眼里也只是一副骷髅骨架?
看着那双眼犹疑不定地瞟来瞟去,杨旸就知道这大脑回沟少了几层的家伙已经被他唬住了,微扬的唇弧不由地越咧越大。
「喂,你还憋得住啊?我站的腿都酸了,真尿不出来千万别客气呀,我很乐意借手给你帮忙的。」
话一说完,就见那双微瞇的眼眸越瞪越大,腮帮子也跟着越涨越鼓,最后终化作一声暴走的冲天大吼。
「出去!」
笑嘻嘻地转身还人一片自在,杨旸再次确定了。
比起让这小子怕他,他更喜欢那张脸有着各种多采多姿的颜色,尤其是酡红的嫣彩,还挺适合这位细皮嫩肉的大少爷。
注:有研究认为大脑回沟纹路的深浅与多寡与该生物的智能有关
第四章
三十多个日子,看似漫长却也不过只是历本上的一页,转眼即过。
荏杨旸刻意收敛自己对有钱人的厌恶观感下,这段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勉强还称得上平和,至少没发生命案,也没劳师动众再搬什么救命家伙进屋里。
朝夕相处下,杨旸发现这个姓楚的大少爷其实不难搞定,可以说不难共处,甚至三不五时还有让他惊奇的地方,完全颠覆了他对所谓世家第二代纨裤劣性的刻板印象。
比如说这家伙的确有些任性骄纵,但却很少无理取闹,口头上是没什么礼貌,却也没嚣张到颐指气使,感觉......就好像是个习惯了高位却又涉世不深的单纯孩子。
涉世不深?摇了摇头,杨旸不禁对自己这不适宜的形容感到好笑,在钱堆里打转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用得上这四个字才对。
「喂,再傻笑就要迟到了,小心老板炒你鱿鱼。」看人对个镜子打理仪容也能莫名其妙地笑上老半天,横趴在床的楚枫之就忍不住婆妈提醒着。
「知道要迟到了你还赖床干嘛?」
「我?关我什么事?是你要上班又不是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甚至索性揣了抱忱入怀打算回头补眠,早起可从不是他姓楚的美德。
「我记得好像跟你说过要开始做腿部复键了吧。」随手抛了件休闲衫和长裤上床,杨旸对着镜里倒映的躺影挑了挑眉,「还是说楚大少爷不想站了,打算一辈子矮人半截也没关系?」
「呿,我只是忘了干嘛这么毒。」嘀嘀咕咕地翻坐起身,楚枫之伸手捞过床尾的衣物开始换装。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与锻炼,两条手臂虽然还无法恢复到车祸前有力,型态也稍嫌细瘦,但日常生活的一些动作却都已无碍,甚至还可以拖着身体移动,只是欠缺运动没什么肺活量挪不了太远,而且匍爬的模样也不怎么好看,谁叫两条枯木般的腿还是软绵绵地使不了力。
要不是还有知觉会酸会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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