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册书卷记载的是云岚山一脉近百年的人员流转,祈渊也的确看到了记述自己的那一篇,却只是说他在云岚山清修,仅此而已,又说那芍药花妖是染了他的妖气而成,却丝毫不提苏禾的事情。
祈渊面色阴沉地望了那书卷半晌,而后将书卷往桌上一甩,盯着面前少年疑惑道:“你到底是谁?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拿给我的是真的生死簿?”
那少年挽起一侧唇角不屑笑笑,道:“我哪有那些闲心陪你玩?我父亲去北海对付那蛟龙后冥界所有事情都交由我打理,我又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懂,晕头转向忙得很,没工夫陪你绕圈子。”
原来这少年竟是鬼帝之子,恰巧现在是阳间生魂入冥界的时刻,他便来此取些生死簿为生魂安排去处,正巧碰到祈渊,这才帮他查看关于苏禾的记载。
祈渊听了少年的话倒也觉得有理,但仍觉得此事分外蹊跷,于是问道:“生死簿上会不会有疏漏?”
少年无奈笑笑,道:“生死簿从无疏漏,阴阳更迭向来有着严格的流程,若生死簿这种重要东西出了差错,世间岂不大乱?”
“可苏禾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这里却找不到一丝痕迹。”祈渊道,他现在心焦,语气也失了往日的冷静。
少年被祈渊弄得不耐烦,阖起桌上书卷道:“都说了你是清修得走火入魔,连脑子都修坏掉了。总之你要找的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祈渊不再说什么,只是忽觉此地极其荒唐。少年的话他实在没法相信,毕竟往事一幕一幕都刻在他的心上,尽管他现在想不通冥界为何会在苏禾身上惜墨如金,连只言片语都欠奉。
祈渊觉得继续纠缠在此地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轻声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去,哪知刚走到门口,原本敞开的殿门就“啪”地一声合上了,祈渊转头望去,见那少年换上了一副嘲弄的表情,道:“你觉得冥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祈渊冷冷地盯着那个少年,听他略带贪婪地继续道:“我听闻在凡间修行的妖,体内都会有一颗妖丹,道行越久,妖丹便越玲珑剔透,我看生死簿上记载你已修行千年,那妖丹想必应是上乘。”
“我只是来打听些消息而已,你这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些?”祈渊道。
那少年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桀骜笑道:“过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现在是我说了算。”
祈渊轻叹一声,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柳疏逸。
后来是被封印在云岚山的芍药第一个见到了从幽冥地府回来,已然重伤的祈渊,他记得那日祈渊推门而入时,一手捂着腹部,有暗红血迹自指缝中渗出,滴落在院中地上。
芍药也是日后才知道,其实那日冥府中,鬼帝之子比祈渊伤得还要重。
那少年虽生下来就有修为,但毕竟年岁尚轻,能耐相比祈渊差了一些,可却野心勃勃地要定了祈渊的妖丹,凭着灵活身形用匕首割伤他的腹部,却紧接着被祈渊一掌拍在脑袋上,登时血流如注,晕厥而去。
地府鬼怪们见此情景全都慌了神,若鬼帝回来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伤成这样,不大发雷霆才怪,没准一怒之下要了他们这些小鬼的性命,于是小鬼们各个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一般,只有少数几个头脑清醒的想着去擒祈渊,但却徒劳无功,被他趁乱逃了。
祈渊从幽冥地府回到云岚山时已是清晨,推门声惊了正打瞌睡的芍药,祈渊给他解了封印,而后也不在意自己伤势如何,默然在屋内站了良久。
芍药见祈渊那一身伤痕,便也不敢问苏禾的下落,只是蹲在门外陪着他。也不知多久过后,祈渊才动了动,从柜上取了个装药丸的小瓷瓶,转到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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