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琅微微笑了笑,婉言道:“其实此事出口也并不打紧,虞小友此虑实在,我心中也略有存疑。”
他说话不显山不露水,妥帖温和,半点不损双方面子,虞忘归自也实诚,他点了点头,爽快道:“我来此是因为一位道友,他离世之前托我来南蛮交托一人一物,只不过我不知南蛮风情,路上惹了不少笑话与乱子,而且我看他们似乎对外来的修士非常有意见,便只挑荒郊野岭行走,结果就误入这处幻境了。”
“原来如此,虞小友的运气实在不佳。”巫琅微微摇头,苦笑道,“此处是不死之地,外有造梦生幻境叠加,内有凶兽蛰伏,进来容易,出去怕是难了。”
虞忘归心直口快,干脆道:“既是如此凶险,二位来此又有何目的?”
“若非我五弟涉险,我也绝不会来此。”巫琅缓缓说道,“他痛失所爱,便请求造梦生为他织梦,如今造梦生出事,我只好来搜寻可有什么办法。”
虞忘归惊诧失声:“造梦生出事了?”
“怎么?”巫琅不动声色道,“虞小友也要寻他吗?”
“是啊,那人托我交付的东西,就是要给造梦生的,如今他出事……总之……他情况如何?又是出了什么事?”虞忘归想起了悬于洞府之中的那块火玉,灼热炙烫,那人花耗了百余年修为将自己折磨成焦炭,临死前还要忍受魂魄俱灭的苦楚,只为守护那块火玉,他想这定然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只可惜在这个世道上,好似好人总是不得善终。
思及此处,虞忘归想起自己生平,不由得惨淡一笑,他一路走来,短短两年胜过前半生十余载,双手染血,又何曾知晓自己是对是错,是善是恶,也许对他人而言,自己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
甚至于有时候,虞忘归会觉得易剑寒就如同夜间的燎原之火,可憎,而又温暖。
让自己知道起码这世间还有一些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比如说易剑寒对自己的憎恶跟宽容。
“你既已误入此地,一人独行难免不便,不如随我们二人一道如何?”商时景主动开口邀请道,他见着虞忘归过于高兴,不知不觉便松开了手,克制着自己的喜悦,含蓄道,“此行虽是危险,可有我们三人同行,总胜过一人孑然。”
虞忘归仔细想了想,随即便点了点头。
商时景不由得开心起来,其实在这世界待久了,他与虞忘归并非相见最多,也并非交情最深,可虞忘归是主角,是他曾经追着看到穿越,一直跟随经历的少年。商时景曾经通过文字见证这个孩子成长,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明白他究竟何等悲惨与坚韧,因而喜爱也就自然而生。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历史人物,当他只存在于书上时,似乎还有些不为所动,可真真切切的进入到那个世界,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感。
巫琅被“弃置”于旁,冷眼旁观这场叫虞忘归莫名其妙,叫商时景欢喜无限的邀请,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少年曾叫他赏识的坚韧冷静,曾叫他喜爱的俊秀非凡,曾叫他赞赏的倔强与执着,顷刻间破碎,具都面目可憎起来。
曾经巫琅就略有所感,商时景对虞忘归似乎格外不同,他关心这个孩子,在意对方的人生与道路,只是这些时日来从未听他提起,如今想来,必然是不值得亦或者是无法信任自己,所以商时景才从未提起过虞忘归只言片语。
他不是商时景愿意闲谈这些的人罢了。
易剑寒是么?
虞忘归只当这位商前辈性子格外亲和,并未曾多想,既是三人一道同行,他便在神识之中与北前辈悄悄商议了一番,北前辈虽是赞同,但却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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