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中央空调有什么不好!
商时景皱了皱眉,那药分明凉丝丝的,可贴在伤口上却有点儿抽痛,像是皮肉里头贴上来一块儿烙铁那般发烫,又凉又烫,倒也不是难以忍受,只是不太舒服。巫琅的语气有点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带着点宠溺的哄劝跟调侃:“怕疼呀?”
这话有点不好接,接了容易欧欧西。
“兄长不想知道我为何受伤吗?”商时景沉默了会,将那个打算脸红的自己摁回到了心里头去,他平静的凝视着巫琅,疑虑暗生。
巫琅蹙了蹙眉,好似是草药放歪了些,又是一阵炙热的痛楚传来,商时景几乎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然后才听他温声说道:“那你想告诉我吗?”
商时景一时语塞,深感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不由得沉默下来。
于是巫琅轻轻笑出声来,摩挲了会儿商时景的伤口,才退开身子缓缓道:“你若是想说,我自然不会拒绝;你若是不想提,也不必勉强自己。”他的皮相昳丽多情,笑起来的模样更是叫人心猿意马,不光如此,他还是商时景遇到过最为善解人意的男人。
尽管平日里与他相处,总觉得他好似看破了什么,十分危险,可人到底是记吃不记打的生物,商时景看着巫琅给自己细心上药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兄长……为何会找到我?”
巫琅怔了怔,像是没想到商时景会问这么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脸上略有些疑惑,却也是匆匆闪过,很快又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笑意,他伸手替商时景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衣领,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担心你了。”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商时景安静的看了他许久,忽然开口道:“兄长以为知息接下去应该如何?”
这话听得巫琅一愣,险些以为詹知息之前在同渡舟上说得话被商时景听去了,可仔细想想,商时景当时已经离开,又怎么可能听得见那些话。
巫琅帮得人不是他,是尚时镜。
商时景再三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假使以后吃下了双生果,得到了新的身体,他也许可以考虑跟巫琅交个朋友,可现在却不行,他理智得可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确保自己做每个决定都清醒无比。
也许巫琅应当帮尚时镜,可他并无义务帮助商时景。
“知息他……”巫琅轻声叹了口气,眉目隐隐约约有些忧愁,他其实也没有办法,情之所钟,任何局外人都无话可说。
商时景轻声道:“你希望他继续沉沦下去,还是尽量走出来,哪怕他也许走不出来?”
有一件事,商时景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他曾言语试探过肥鲸,可肥鲸并不记得有这么一条设定,也从未提起,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世界补全了。
然而这个消息,完美补上了尚时镜计划之中的漏洞,为他留下了一条退路。
北一泓的确已死了,可是他精心描绘了一张虚假的人皮,用傀儡制作了新的“北一泓”。
巫琅听出味来,眉头微微一蹙,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商时景本来没想怎么对这个傀儡下手,原因倒也简单,假如到时候双生果真的拿不及,这个傀儡不光是尚时镜的后路,也是他的后路。只是这个做法实在是太过令人作呕,商时景虽然从未见过北一泓,但也不希望詹知息从此陷入一个虚伪的梦境,任由尚时镜摆布。
人就是如此矛盾,为了自己活着,会做出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可只要没到最后一步,又会善良的为每个人去考虑。
告诉巫琅这件事,就当是还了他为自己解毒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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