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宫并非小门小派,宋舞鹤自也不是真正高洁如霜不问尘世的仙人,他能坐上大师兄的位置,必然是他有相应的能为。光商时景这句话,宋舞鹤就知道祝诚这个傻狍子就是再长三个心眼怕是也绕不过这个书生,好在那人野性难驯,倘使别人说烦了,就直接动用武力。
往日宋舞鹤对此很是不满,今日见了商时景,却不知怎的有些庆幸。
“自是惊喜更多。”宋舞鹤淡淡道,“然而这其中,惊又比喜更多。”
有时候商时景也会想,为什么肥鲸看起来没长一幅聪明相,写出来的人物却多是这种人精,即便是能者多劳,该动脑的动脑,该出力的出力,也没道理把聪明人都一股脑的往他这儿塞才是。
“那对宋道友可言,祝诚是活着更好,亦或者是死了更佳?”
宋舞鹤略有些困惑,他自制力还算是强,听这几句没头没脑,仍还是好耐性的等着,可祝诚却不然,眼睛一绿,好似暗夜里饿狠了的独狼,立马想要扑上来咬断商时景的喉咙。宋舞鹤将他拦住了,仔细思量了这句话,仍是答道:“自是活着更好,我并非为生死之事生气,而是不明白何以拿生死之事戏耍玩笑。”
“戏耍玩笑?岳无常就此撤销通缉令,尘世间再无祝诚此人,他虽没了名头,但却留了性命。”商时景微微含笑,“我当初与祝道友做过交易,答应保他一命,然而天底下的手段,总是有好有坏,宋道友自认受了愚弄,便以为这就是戏耍玩笑,只是不知道,在你心中面子更为重要,还是祝道友的性命更为重要。”
宋舞鹤倒是坦荡君子,听闻此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是宋某小人之心,只是宋某还有一事不明,坊间流传的那本小册,究竟是出自何人手笔?”
要了命了!
我也不想那本册子出现!
商时景心下一紧,知道自己逃不开尚时镜设下的这个圈套,册子这件事几乎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可是就算旁人不知道,祝诚也是一清二楚,这个黑锅他认下就得背,不背也得背!
“宋道友对祝道友这般情深义重,祝道友自也以真心回报,他盗窃昆仑珠是为了何人,宋道友也理应心知肚明。”商时景平静道,“修道人废去功体,根基损毁,与死无异,纵是不死,也是伤残之躯,宋道友心中豁达,能够理解师门安排,然而祝道友却是心急如焚,盼望你身体康健。”
宋舞鹤无言以对。
“他希望我救你,连昆仑珠都甘愿献出,却也不肯勉强你分毫,不想叫你名声受损,不想叫你为难半分。”
祝诚听得此言,神情倒有些缓和,也不再像是要吃人似的瞪着商时景了。
“然而有得必有失,我邪道中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商时景缓缓道,“我并不盼着他感激我,我所做的,只是完成他的心愿而已,你不愿意他惨死,他又何忍你苟且偷生,于是我便想了个好主意。今日,你有两个选择。”
“哦?”宋舞鹤应道。
商时景笑了笑,他生得俊朗无比,嘴唇嫣红,这一笑竟有说不出的fēng_liú,道不尽的诡异,倒真是个邪气到家的人物。
不过商时景面下倒是没有这般帅气,正搜肠刮肚的想着借口:“你割下祝诚的头颅,带上昆仑珠,回到你的门派之中去,书中的故事自也就变成了正道侠士忍辱负重,终得为世间除此大恶,又能狠狠打邪道一个耳光,再好不过。如此偌大功劳,想必昆仑掌门也有取舍,愿意借出昆仑珠为你疗伤。”
“哎!这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祝诚忽然跳了起来,竟是十分赞同,他说得当然不是什么册子,而是想着自己盗取了昆仑珠,让宋舞鹤与他一块儿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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