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着脸呸着,走去橱柜那边查看还有没有换的被单,在翻了一堆泛着霉味的不明物体后,叹了口气,决定先去洗澡。
久违的热水淋到身上时,傅敛羽终于有了种活过来的感觉,一通倒腾后,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
他的个子在以前算是同龄人里比较高的,尤其是在食物短缺的年代,他们家显得过于富足了,于是发育得也比较好,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这几天的长途跋涉外加上他额外的身体训练,总算是找回了身体原有的感觉,肌肉也锻炼回来了,腹肌也显了出来,只是长期没有阳光照射,人显得有些病态的白。
他的视线继续往下去——该黑的地方还是黑的,并且因为人类近乎于本能的反应,这几天里他没少遭罪。
晚上他们大部分时间睡的是帐篷,傅敛羽怎么也想不通,他睡在睡袋里的时候几乎不会动,葱葱睡睡袋,就和袋鼠似的恨不得在整间帐篷里跳来跳去,回回他半夜气喘不过来而醒来,胸口上不是压着手,就是压着腿,有几天还是个流口水的小脑袋,小家伙直接睡到了他身上。
傅敛羽就这件事还和葱葱讨论过:“你说说,你晚上都在干什么?”
“我睡着了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你身上去。”葱葱规规矩矩地坐在他面前,试图为自己辩解道,“而且说不定不是我呢,是你把我搞你身上去的。”
“你说什么?”
“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前进了啊,先生你说我们再走走会不会有小河啊……”
“打住,转移话题没有用的。”傅敛羽摁着葱葱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巴,“你给我描述描述,你昨晚又做什么梦了?”
葱葱挺了挺背,一本正经地答道:“忘记了,人是记不得梦的内容的,更何况我是个高度仿真的……”
“你真的很不擅长撒谎,葱葱。”傅敛羽眯着眼抱着胸,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你再这样,我不介意用点仪器看看你脑子里的东西,毕竟——对,毕竟你是个机器人,我只要扫描一下你的中枢,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葱葱身子没动,压在屁股下的小脚丫倒是动得欢,鬓角都冒出汗来。
傅敛羽站起身,去他的行李那:“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亲自看了。”
“不要,先生不要看!”
腿上传来重量,傅敛羽朝下一撇,就看到葱葱抱着他的腿,头埋着不肯抬起来,但露出的耳朵尖却是红透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梦到了一个男人,在梦里对你——”“啊——”葱葱的嗓音原本就带着少年未成熟的尖利,现在叫起来调子越发高,刺得傅敛羽耳朵一疼,脚往旁边一踩空,重心不稳就倒了下去,慌乱中偏偏小家伙的手又不老实,摸去了本就不经摸地地方,那儿渐渐起了反应,葱葱却僵硬着手指,还握在手心里。
“怎么,你要给我打一发你就快动。”
“什,什么!”葱葱像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你,你流氓!”
傅敛羽拿手指头挠挠他的下巴,还吹了声口哨,看到小家伙恼羞成怒钻进了睡袋里去,他才晃悠着走出去,靠大自然的力量把体内的躁动压下去。
而他现在站在蒸汽氤氲的浴室里,淋浴喷头的水已经开始凉下来了,但他一想到小家伙那时候的表情,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机会解决解决。
傅敛羽冲了点凉水,擦着头发走出去,床上的小家伙看样子是被累狠了,到现在还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他认命地把浴巾往床上一扔,去浴室里又接了两盆热水出来,给小家伙一点点擦身子,这些天的运动果不其然又让葱葱瘦了一圈,原本就明显的骨架显得越发突兀了,摸起来手感不太行,傅敛羽想来想去还是在神殿里那会儿,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养出来有些小膘的傅郁抱起来最舒服,不过现在这个条件下要想养回那种程度,得花一阵子功夫了。
如果说他的骨架比一般人要大,那葱葱的骨架明显是小于平均线的,主要问题还在于小时候尹青过于溺爱他,导致餐数没喂够,蜂巢里喂养儿童的分量又是固定的,尹青也没办法给他开小灶,所以到了这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是个小矮子。
傅敛羽替葱葱擦着脸,小家伙嗅着毛巾的热气,奶猫一样蹭着,嘴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逗得男人脸上露出笑来。
其实仔细看的话,葱葱的眉眼已经有张开的迹象了,尤其是在脸颊上的肉被累没了的情况下,少年的英气已经能描绘得出来了。
想到这里,傅敛羽庆幸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对亏他身体换得早,这样看他和小家伙差了最多四五岁的样子。
拾掇好了葱葱,看了眼时间还早,傅敛羽准备去熟悉一下这边的地下市场,毕竟小动物这种东西,大概率都不会放在市面上明码标价地卖了,为了维持物种多样性,动植物都被高度保护在了圈内专门的温室内。
什么时候人也濒临灭绝了,才够资格被以最适宜的条件养着吧。
——就像圈内那群改造人一样。
傅敛羽在门上挂了三层警报,才踱步出去,这儿和他很久之前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局被重新布置,里面的人想必也是换了好几批了,外围的战况并不乐观,哪怕蜂巢拼了命在培养新生儿,死亡率和出生率只能保持在基本持平的水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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