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还似以往,让景骁听了心颤了颤,顿下脚步,又继续前往。
一入正堂,堂上的王大人一见他就赶紧下来迎他。
“景大人!”
景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道红衣背影上,多年未见他还是这般。
“现下是如何状况?”景骁问他。
“死的是靖远侯府的嫡子严英杰,消息还未散播出去,但是醉仙阁的老鸨报了官,迟早要被知道,这这......”
“三皇子呢?”景骁问。
王大人也是头疼,三皇子去哪他怎好问,现在他只拿了现场的小倌颜尘。
皇储还未定,他便站队了大皇子萧然,三皇子是大皇子一母同胞的兄弟,三皇子出事,他绝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只会拉大皇子下水。
而他遇到这么麻烦的事也只能找上在大皇子面前得脸的景骁。
“知道了。这事瞒不过多久,那严英杰呢?在何处?”
“现下还在醉仙阁里,不敢动。”
景骁叹了口气,这事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将整个醉仙阁的人打点一番,咬死严英杰是失足坠楼,与巧好在醉仙阁的三皇子无关,这事便算了结了。
他目光再次落在颜尘身上,他也正好一脸惬意的看着他,勾了勾他薄凉的唇,“好久不见,景大人。”
“好久不见。”景骁淡淡出声,没做过多的留恋,就要离开。
他只不过是怕自己待久了,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一眼就陷进去的他,怕再多看几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念,会辜负逝去的母亲。
这件事景骁立即上报给了萧然,也跟他说了自己的处理方式,得到萧然的认同后,他便着力去办了。
靖远侯府闹上门来比他预想的要晚一些,他已经有效的将这件事全部处理好,就等他们闹起来。
开堂就审的时候,景骁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供词至关重要。
“曹氏,你确定看清了当日的情况?”三司会审的主官赵大人开问。
“是的大人,民妇看得清楚,那严公子喝醉了酒,一时失足摔下楼去。”曹妈妈说。
“他当时跟谁在一处?”
“是颜尘。”
“带颜尘上堂!”
颜尘一上堂,就惊得众人直叫,“这就是声名大噪的颜尘啊!果然要与仙女媲美!”
“莫要侮辱仙人。”又有人严谨刻板的道。
赵大人不理会外面的议论声,问他,“那日你与严英杰在一处?”
“是。”他跪直了腰,不可置否。
“你可知他为何会失足?”
“不知。”
旁听的靖远侯气得直吹胡子,虽然他儿子不少,但嫡子就这么一个,听说被人陷害至此,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与你在一处,你会不知他如何失足?”靖远侯要不是想为自己儿子讨公道,要他跟这么个肮脏的人说话,简直是侮辱自己。
“他并未失足,我且不知他为何失足。”
一语惊得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严英杰的死还真有隐情?
“他并未失足?你且说说那日你看到的情形!”
“我并未看到什么,不过我想有个人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他扫了四周一眼,捕捉到景骁的身影。
景骁倒吸一口气,触及颜尘的目光,他有些迷离。
“是谁?”大家都迫切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只有当事人才能一清二楚的,这个人定是凶手。
“是景大人。”颜尘勾着笑意看向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各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直到与他一起处事的同僚站出来为他说话,“你说景大人知道,他那日一整日都与我在一起审核文案,你胡编乱造,诬陷当朝命官可是要掉脑袋!”
“我只说他清楚,又未说他杀死的严英杰。”颜尘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让人看着恨得牙痒痒。
看到此处,花骁已经确定之前心中所想,他对景骁怀有祸心。
也许此时景骁也是懵的,他不知为何眼前的人竟然变成如此模样,让他有些认不清了。又或许是他自己变了,在朝为官能稳得住脚跟的总是有些手段的,而他不免学会了这些门路。
景骁低着头,自我检讨着,颜尘定是看不惯他这般处事风格,心中的正义使得他义愤填膺。景骁感叹,最终他还是让他失望了。
☆、鞭刑
这案子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大伙一时消化不了,问到此处,因为顾及景骁身后的大人物,必须暂停问审。
景骁还未回府就被大皇子叫去了,披头就是一顿责骂,他低着头,认错及时,却如何也补救不了这局面。
花骁以为这件事会给景骁带来巨大的麻烦,可当这件事被好事的人告知了皇上,最后深夜召见景骁入宫。
皇上并未过多的责骂景骁,只向他了解了情况,得知三皇子失手误杀了人之后,他背着景骁沉痛万分。
突然一转身,问,“那个颜尘是何人?”
景骁冷汗落下,他深知皇上的心思,即使是自己的孩儿有罪,他依旧偏爱他。
“是......是......”
“景爱卿似乎要隐瞒什么?”
“回禀陛下,他只是旁观者,也是受害者。”景骁已猜到皇上的心思,恐怕就是拿着颜尘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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