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运不太敢去碰:“我家怎会有这个?什么时候有的?我们村里认识字的都没几个好吧!”
郭教授感觉事情越发不对劲起来:“我们去找找其他地方。”
齐运:“好。”
一时间,齐运发现自己家中,衣柜,床头柜,抽屉里,只要是能装东西的地方,全部被塞满各种信件,新的有,旧的也有,但都很凌乱,很多被揉成一团后强行塞进去,看来他们的主人并不是有耐心的人。
“看看写的什么内容。”郭教授问道。
齐运看着这一大堆的信件,突然不知道从何下手,问道:“要不我们抓一把回去看?跟闭路线他们商量一下?”
郭教授:“最好不要,万一这些东西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回来后又发现不见了,应该会引起怀疑的。”
齐运刚刚往衣服兜塞了一团,就听到这个推论,有些不太赞同:“就算引起怀疑,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还有一点,这里是我家,主人是我!”
这家伙现在把话说得理直气壮,但24小时之前压根不敢进门。
郭教授没戳他的伤疤,赶紧道:“好了好了,我们先看看内容,抓紧一点,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说完,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
他错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
四周的气氛很古怪,本来就灰蒙蒙的天色因为时间的流逝又开始添上了黑色。这地方本来就是北部靠近边界了,一年四季的空气都很冷,再加上全村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格调更加单薄。
静,仿佛弥漫着死亡的安静。
齐运突然没有来由的冒了一身鸡皮疙瘩,牙齿也跟着打了个寒颤,他胡乱抓起抓起一把信纸,塞给郭教授:“你看吧,我看不太懂这些字,写得太潦草了,文化水平不够用。”说完就自己找了个小板凳乖巧地坐在一边。
郭教授拿着这一堆杂乱的资料,没有任何标识,毫无头绪地整理起来。
纸张“唰唰唰”地声音翻动起来。
郭教授:“这…….。”
齐运:“怎么了吗?”
郭教授:“这东西像是日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叙述的方式也很普通,日期,天气,事情,每一件都非常详细,甚至将许多细枝末叶的地方都写了上来。”
“仿佛不像是一个参与者,而是一个旁观者。”
齐运:“可能是比较细心吧。”
“细心得有点可怕。”郭教授点点头,心想这也有道理,便接着问道:“内容呢?你有没有感觉很熟悉?或者像你死前的故事?”
齐运摇摇头。
郭教授:“那我们换一些来看。”
信很多,今天之内是肯定看不完的,能不能看到有用的信息全凭运气。郭教授一目十行,视线在行与行之间快速地跳动着,抛除了很多没有动的东西,忽然,他翻页的动作一听,暂停在了齐运最开始在铁柜子里发现的那些信件前。
他赶忙又抓起一把来看。
“xxxx年xx月xx日,我回来了,没事,我可以找到他,我们可是最亲的人。”
“xx日,我还能记住,我必须记住!”
“xx日,我算了算时间,还很充裕,看来我得等等。我先帮他准备一些他爱的东西吧,希望他能喜欢。”
“xx日,很好,我没忘!!!”
“xx日,来了!!!调整呼吸!!!”
“有点像什么?”郭教授又看了看其他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什么“准备”“没忘”,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心理暗示?你们以前村里有精神病,或者心理出现问题的人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齐运整张脸已经卡白了:“没有,我们村里没有这种人。教授啊,我有个不好的消息你要不要听?我觉得,这字迹有点像我哥写的。”
“齐铭?”
郭教授陷入沉思:“如果是他的话,这些东西,还有按照你生前的那些事,我可不可以猜测,你哥杀你或许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他蓄谋已久的?这日期写得跟倒计时一样,好多事情都已经被安排了。”
“谁知道呢?”
“谁知道我哥当时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齐运的表情从惨白变成失望,似乎是真的死心了,最后居然还能有气无力地笑两声,来讽刺这些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
齐运道:“教授,我们走吧,天快黑了。”
“这就回去了?”这两兄弟的关系相当微妙,上次见面的时候,齐运的反应就不对劲。可在齐母家的时候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冲突,郭教授是独生子,并不了解这种心情,只是出于本能地顺着齐运,“好,也该回去了,我们今天还是有收获的。”
齐运:“对了哦,村里的现象得跟沉虔哥说一下,这咋回事儿啊?”
郭教授揉揉他头顶的卷毛,笑道:“当然要说,放心,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大伙都在……你这又是去干嘛?”
齐运:“嘻嘻,你等我一下。”
他们刚刚走出门,郭教授就发现齐运的脚底转了一个弯,往院子的一个小角落里拐了进去,没到半刻,就“叮叮咚咚”地抱着一个东西出来,满面阳光的笑容又恢复在脸上。
是那坛心心念念了一路的酒。
天空虽然不太亮,但正是这样的天色,让透下来的夕阳的光线更加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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