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狸舟才是真正意义上最温柔的,从不去计较得失成败,总是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从不对面露尴尬神色的那人刨根问底,脸上的笑容永远都让人感到舒心,然后情不自禁地也对他报以轻柔的微笑。
别鸣恍然大悟,然后略带愧疚地问:“那我们不就是让小孩子一直忙里忙外地打扫做饭...”
夏目狸舟摇了摇头:“精灵的寿命很长,所以看起来生长缓慢,其实我已经是个两百多岁的老头子了。而且打扫、做饭之类的,我在家里经常做的。”
那我们不就是虐待老年人了...别鸣又乱七八糟地想。
“我说你啊,太过年的也不回过给你的风神拜个年”茂十一对夏目狸舟说,然后从别鸣腿上跳下来,在祁歌背上踩了两下又道,“还有你”
夏目狸舟笑着,没有回答。
祁歌连姿势都没变,声音跟刚睡醒似的沙哑:“啊...干嘛,想回你回。”
茂十一跳到小桌子上,义正言辞地用喵爪拍了拍桌子,粗鲁骂道:“你们都不滚蛋!我怎么跟这个笨蛋过二人世界!啊电灯泡当不过瘾了还?!”
别鸣因为被忽然给点到了名,脸上的红晕直接染到了耳根,连连摆手道:“没有的事...十一你乱说些什么?”
什么二人世界的...
茂十一咬着别鸣的裤腿往外拽,别鸣也只好起身,抱起茂十一离开了阳台。
“十一,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凶了?对你哥哥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从别鸣怀里跳下来,化成人形后,茂十一挠了挠后脑勺,往阳台上看了眼趴成一大滩的祁歌,脸上写满了嫌弃。他伸手揽住别鸣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脸,颇有底气地说:“这里是谁的家?是你的,但是你的就相当于是我的。既然这个房子属于我,我一不高兴,就能把他俩从阳台上踹下去。我得展现出这个家男主人的威严风范才行。”
“......”
听起来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去洗个头,你穿上羽绒服在客厅里等等我,我带你出去玩。”茂十一对别鸣打了个响指,一扭头进了房间。
别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划着手机上推送的消息。
茂十一好像...跟自己的关系上升的情侣之后,越来越喜欢在他面前耍帅了...难道雄性的猫跟雄性的孔雀是一个德行的吗?总觉得,没有原先的稳重,越来越轻浮了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节一直在家里的缘故,这好几天,自己都没有见到些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妖怪了。
为什么自己躲在房间的时候不肯拉开窗帘。就是因为自己通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大街上混杂在人群里的各种各样的妖怪。它们让街道变得拥挤,有时一只妖怪的体型就可以占据整条街道的宽度,然而道路从未拥挤。
这种稍微失落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像那些妖怪们了?
不会吧...
别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他知道,自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这些非人,都是因为这只眼睛里寄生着一只妖怪。茂十一告诉他,他眼睛里的其实是九尾猫最后生长出来的那条能量不稳定的尾巴。
朝房间那边看一眼,别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说起来,茂十一也是猫妖。那我眼睛里的妖尾,会不会就是茂十一的呢如果一只妖怪失去了他的尾巴,那他会怎么办?一只残疾的妖怪,会不会来报复自己...
别鸣越想越离谱,还把自己给吓得不轻,干脆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了吧。
“别鸣大人...别鸣大人...让...找你...阿让...找你了...请你...照顾...谢...”
是很年轻的小男孩的声音,清清脆脆的,稍显稚嫩。然而这个声音却在别鸣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像是两个人打电话时被信号干扰器一直轻微干扰着一样。尽管如此,别鸣还是听懂了他说的话,似乎是一个叫阿让的人来要找自己,而他希望自己能照顾他、保护他吧。
别鸣不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听到了这段话呢,还是这段话侵入了他的大脑。妖怪似乎会各种各样的意念传声之类,不过别鸣也知道,超高科技的社会里好似也能通过脑电波来交流。
茂十一一巴掌拍在了别鸣的头顶上:“想什么呢?叫你八百遍都听不见,非得叫一声亲亲宝贝你才肯搭理我吗”
“胡说...”别鸣只抬头瞄了他一眼,脸上便红了,不敢与他直视,哪怕是还想回顶他一句“不要脸”也只好讪讪地低下头,任他胡说去了。
茂十一向别鸣伸出手,一派英伦绅士的风度。他边走边想,别叫唤这种动不动就害羞的性格,应该得稍微改上他一改。他这种薄脸皮的人,主要是因为没人在他耳边说些厚脸皮的话才这个鸟屎样儿。于是茂十一单方面十分愉快地做了个决定,那就勉为其难地经常在别鸣耳边说些不着调、不要脸的话吧。
诶嘿。
“今年一直没下雪啊。”与茂十一并肩走在大街上,别鸣觉得两个人都不说话有点尴尬,于是没话找话地开始聊,“我记得,原来跨年那天,路上还是会积点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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