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一边端着早晨剩的花卷放在炉子上。赵星临懒洋洋起床,端水去漱口,眼睛在牙刷上溜了好几圈,莫凉不得不宣告主权:牙刷这东西,咳咳,一人一个,不能共用。
赵星临如被侮辱,怒:谁要跟你共用!谁没有揩齿药和木条刷子!
这家伙刺一刺,元气立刻爆满,真有意思,莫凉说:今天你点我一个外局,我要出去一趟咳,我不比你,没外局不能随便出门。偶尔出门也行,不能呆太久,不方便。
午饭后,赵星临点了莫凉的外局。
记账的小厮咋舌,悄声跟莫凉说:你走桃花运了啊,点你的一个比一个长得好,刚走了一个霁寒,又来了一个赵星临。
莫凉咳嗽着说:这位穷,穷到家。
出了门,赵星临还跟在后头,莫凉说:跟着我干什么?
赵星临上上下下打量他:是我花了银子,点了你的外局,所以,你得跟着我。你这要去哪里?不说清楚不准走!以为我是过桥的板啊,过了就拆!
知道,你是出钱的大爷,小的半时辰就回来。
赵星临哼了一声,转身回北厢。
。
☆、这个男人有点诈
【第十五章】
莫凉上霁府找到了贺云望,径直说了陆成动的手脚,以及其背后太傅的关系。贺云望裹着一身貂皮,拿一块桂花糕入嘴,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说来,我们霁家能靠上太傅这座大山了?
霁寒是羊入虎口。
贺云望笑了:霁寒要这么没用,那就不该生在霁家。站着干什么,坐下,这天气,你都只穿两件单裳,够扛冻的啊!
莫凉吸了吸鼻子。
贺云望抬手,小厮麻溜地跑来,手里托着一件蓝底花袄子。这个贺云望损是损点儿,会察言观色照顾人。莫凉穿上袄子,一股暖意包裹而来,揪着的心口也舒展开来,喝了好几杯酒,全身都暖和了:以前霁家为什么压着不让霁寒中举?他自己是知道的吧?
霁寒对功名利禄一向看得淡,不甚在意。
他不会有事吧?
天底下哪里是万无一失的,起一个龙卷风还能把脑袋砸了呢,事事都防,谁能防得过来?还是说,想让我帮你赎身,你好贴身护卫着霁寒?贺云望露出玩味的神情,像钓大鱼一样。
不必,你既已安排妥当,我就放心了。
安排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若是你,现在就赎了相公身份追到书院去,隔这么远,担心有什么用?不过呢,旧爱新欢无非一夜,你现在有了赵星临,顾不上了吧?贺云望一双眼睛炯炯发亮,仿佛一切动向,尽在他掌中。
这人耳听八方吗?
你无需惊讶,祝长信出外谈生意了,他托顾的人我自然会上心。
不止耳听八方还洞察人心。
我原先以为,人长得好才能花心,现在看来,跟长相无关。越是丑,说不定好胜之心、玩弄之心越重呢。
不止洞察人心还专往人心窝捅,莫凉忍无可忍:比不上你的春风一度。
我还当你是哑巴呢,看来脸是你的死穴。贺云望大笑。
明知道是死穴你还一个劲戳?
贺云望喝了一杯酒,脸色无比愉悦:以你的身手,就算不是刺客,至少也曾是护卫了。我一直想找一个对手,比试一下,如何?
莫凉拒绝,贺云望坚持。
如此三次之后,莫凉退让一步,亮出袖剑:我最多坚持半炷香的时间,承让。半炷香,就是眨眼的功夫。
贺云望挑了一支短剑,一出剑就抹着莫凉的脖子去了。莫凉一闪,袖剑未动,一片锦衣云袖飘下,落在他的脚边。
贺云望一抚右袖,只余一半。
贺云望眸光一寒,脚下月移花影,倏然向前,追魂之剑直刺莫凉的脸。莫凉身子一侧,疾腿一扫,袖剑一抽,寒光一厉。
风起,贺云望的腰带一分为二,唰的飘落,长袍像三月的花一样散开,露出颜色绝艳的牡丹绣纹中衣。
两人背身而立。
一炷香灰应声落下,恰恰半支香。莫凉瞟了那香一眼,嘴角露笑。
贺云望眉头一骤,眸中露出狠厉之光,骤然挥剑,直指莫凉胸口,气势又疾又厉。莫凉连退三步,踩在池塘边缘之石,向后身子一倒。贺云望一惊,连忙收势,莫凉却一抬手,飞鸟无痕。
发簪落,长发垂。
贺云望直直立于池边,嘴角一挑笑:你解我袖子、抽我腰带、现在替我拔发簪,莫非是别有用意?
明明败了,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莫凉轻笑一声,要走,贺云望疾步飞上,持着短剑连出数招。莫凉连闪带躲,脚下很快就跟不上,一边抵挡,一边喘气:贺公子,我认输,我只有半柱香的体力。
贺云望不依不饶,刺、撩、穿、击,轮番上阵,越打越上劲。
莫凉真只有半柱香的体力,哪里经得起这种缠着的打法,一个不留神,手腕被狠狠一敲,匕首脱手而去。脚下没跟上,被贺云望一脚撂翻,半跌在地,背后靠着假山的石头。
贺云望欺身上来,单腿一压,抵住了莫凉的膝盖。
莫凉动弹不得,右手要去捡那匕首,被贺云望用剑柄压住了,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地地相对着,瞪视,呼吸相闻。这架势,什么情况?
刚才多有得罪,贺公子见谅!莫凉无语。
我不原谅!
不原谅?就削你半片袖子一根腰带,又没扒你衣服,自己技不如人还怨别人本事好?
贺云望仿佛知道他心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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