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受流言毒害的小丫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边手上麻利的替他梳头,一边说“公子真是幸运,从没有人得到过王爷如此青睐,公子可知王爷的卧房从不留别人住的,想不到为了公子竟破例了呢”
“那个棋云公子也没留下过?”雪棠看着铜镜问。
“没有”小丫头摇摇头,将发簪插好说“王爷都是在棋公子处留宿,即便召到这里晚上也会着福公公把人送回去”
晋王很青睐自己···雪棠眉头动了一下,没有在说话。
晋王府的风向一日而变,棋云一病数日,那名之前被晋王丢到角落里的公子,忽然就受宠,而且看样子隐隐盖过之前的棋云。
晋王殿下本人没有这么多想法,他喜欢小公子,喜欢他笑着的样子,习惯了棋云那样体贴入微的公子,秦宇觉着这样暗戳戳别扭的小公子,别有一番趣味,喜欢呆在他身旁。
书房旁的小间
秦宇掐着一封信笑了的很开心,一抬头见雪棠从门外进来,笑的更开心“你怎么不打伞,小心中暑”
雪棠抿嘴笑了,这才入夏哪那么容易中暑“王爷今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有一件好事”宋毅被提为北境将军。
晋王说了一句就闭口不言,雪棠被他揽到怀里,靠着他的胸口,这些日子他也模糊清楚棋云的话了,晋王确实谨慎,从不会跟他们多谈一分政事。
秦宇看着他,见他眼角低垂,好像有点不开心“怎么了?”
“没什么”雪棠没有说,晋王也不追问,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话锋一转突然说“我去看了棋云公子”
“哦,他怎么样了?”秦宇随意的问。
“已经没事了,气色也恢复不少”
晋王还是没什么反应,雪棠看着他,一瞬间心底很复杂,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黯然于晋王的冷漠。
“是不是府内有些无趣”秦宇见他一直闷闷的,笑着说“不如明日··”
“王爷,安乡郡王来拜见王爷”
小福子忽然站到门口,秦宇愣了一下,才想起秦坚得了个安乡郡王。
“本王出去一会儿”
“恭送王爷”
雪棠起身施礼,目送晋王离去,晋王可以算是体贴备至,有时甚至会在离去时同他赔礼,但他看着晋王笑吟吟的眼神,总觉得没什么温度。
王爷,我若走不进你的心里会怎么样呢?
“参见晋王”
秦坚恭恭敬敬的施礼,秦宇打量了一下,小家伙白胖了一些,也知道了礼数。
“免礼”秦宇也颔首回礼,笑着问“安乡郡王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其实,上次接他离开掖庭衙时,秦宇曾说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晋王府找他,只是秦宇虽是这么说的,但觉得秦坚出来后,听闻或者明白了和自己关系,估计也不会再跟他见面了,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我··”
秦坚低下头,下意识的避过别人的眼神,一时不知如何说。
他离开了掖庭衙,住进了安乡王府,不用天不亮就起床,也没有干不完的活,有人教他识字,有人服侍他穿衣吃饭,但秦坚住在雕梁画栋的王府内,总觉得奇怪,总是一股股的不安,府内人总是注意他的眼神,让他害怕的想逃走。
“可是有些害怕?”秦宇问。
“是”秦坚脸一红,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随后又犹犹豫豫的说“我不习惯他们看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话”
唉··秦宇心里默默叹息,看着秦坚的眼神变了变“你跟本王来”
晋王率先向外走去,秦坚看了看,也赶紧跟了过去。晋王府的后园,天气很好,有不少出来散步的公子,还有些闲着无事的小丫头。
秦宇从他们身旁经过,众人纷纷跪下行礼,秦宇带着秦坚穿过池塘,袍袖一扫,碰落了秦坚佩戴的一个香囊,香囊被风一吹,掉进湖内。
“哎··”秦坚说着就要上前。
秦宇一把拉住他,眼神示意一旁跟随的侍卫“安乡郡王的香囊掉了,去捞回来”
“是”侍卫立刻跳下去捞香囊。
凉亭内,秦宇和秦坚相对而坐,秦坚不解的看向他,又不敢问出口。
“你知道为何来的路上,他们都朝我们行礼?”
“自然是敬畏您,因为您是晋王”小秦坚说。
“那为什么本王是晋王?”秦宇又笑着问。
秦坚回答不上来,盯着手里的细瓷茶杯不说话。
“因为本王是先帝的六子,当今陛下的胞弟,所以我是晋王”秦宇解释完,看着他说“而你是安乡郡王,先帝的皇孙,陛下亲封的郡王,王府内的人是伺候你的,你不用想着怎么跟他们说话,要他们想着怎么跟你说话才是”
“可我不是您?”秦坚扣着茶杯低声说。
“你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秦宇声音严厉起来,秦坚赶紧抬起头,瞪着滚圆的眼珠看着他。
“本王姓秦,你也姓秦,我们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金殿面君,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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