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
“还是下棋吧!”
“····”
大牢内,念子平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四方小窗内的蓝色天空。
王亮的诬陷令他气愤,不过更让他气愤的是自己识人未明,若不是下面县令有人暗中应和,十三县士绅是怎么被鼓动起来的。
现在是新政和世族较量的关键时候,念子平能从之前晋王在东阳的只言片语猜出,此事有赵王和陛下在后面鼓动,可是晋王不能追究赵王和陛下,尽管明白自己的冤屈,也只能让府尉彻查。
“念兄”
念子平回神,看向牢外“玉良”他急忙起身走了过去,扶着栏杆说“你怎么进来的”自己犯得是谋逆,任何人都不能来见。
“我向晋王请命来见你”南宫玉良回答,念子平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他问过父亲可有办法,父亲只是摇头叹气,并不言语。
“王爷就这么答应了?”
“嗯”南宫玉良点头,他去请求,晋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十分痛快“念兄,我相信你,晋王也相信你”幕后其实是赵王等人推波助澜。
“呵呵··他们要对付的不是我,是新政,我只是个开端罢了”念子平远比南宫玉良了解世族的用心,所以徐熙才敢拉着自己逼迫晋王放过。
“可清者自清,早晚必真相大白”
“玉良若天下都似你这般,岂不是永远太平了”
南宫玉良低下头沉默了,看过太多事情,他也明白有些事绝非如此简单。可是谁能忍心看着念子平这样一个人,就这么葬送在权力的漩涡里。
“我能帮你做什么,你可有话要我带给晋王”南宫玉良问。
念子平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跟阳光一样耀眼,他看着南宫玉良说“告诉王爷,清者自清!”
乐兴殿
“清者自清”南宫玉良看着晋王重复着念子平的话。
清者自清··秦宇心里念着,看着他说“没有别的话了吗?”
“没有了”
“有劳神官了”秦宇点头致谢,示意小福子带他下去,南宫玉良却站在哪里,犹豫一下“王爷···”
“神官,医者仁心本王明白,可是此事与神官无关”秦宇挥手不让他说下去。
“在下告辞”南宫玉良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轻轻揉着眉心,秦宇看着夏夜的繁星,‘清者自清’念子平将自己扔给了天意,可天意··能助本王吗?
公审念子平,是迄今为止,晋国最大的案状,里面牵连了新派和世族,还有文武两派,论牵连之广实在独一无二。
赵志平,刘元思无不是晋国风云人物,只是这般人物在这小小的公堂上却没起什么作用,念子平身处其中,被逼的步步后退,所谓的百口莫辩也不过如此。
“我身为东阳郡守,为什么要放纵叛乱,我难道不知道此乃九族之罪吗?”
“念大人如今高洁”王亮站在旁边,愤慨的说“当初吩咐末将时,怎么没有想到九族之罪,您先是贪污赈灾之饷,民变后又借镇压之名,继续贪墨粮饷,大人在东阳有全权之责,若无您的吩咐,末将岂敢纵容叛逆”
“全权之责,你王亮何时有听过我一丝一毫”念子平冷冷的质问。
“此事我副将王康,还有我近卫营的将士都知道”王亮目露寒光“大人如今是想牺牲末将,保全自身吗?”
“没错,大人”徐熙也看着念子平,平静的说“若不是大人许诺,徐某又怎么可能暗中支持叛军”
“你徐家世代为官,我念某能有什么许诺,说的动你··”
“没错我徐氏世代忠心,若是徐某没有一时迷了心窍,怎么会!”徐熙痛心疾首“念大人说您出身国策府,与赵尚书交好,可向晋王美言,免去之前侵田之责,若无如此许诺,我徐某世代书香又怎么可以与你为伍”
赵志平脸色微变,这是栽赃,却是事实,自己确实是晋王近臣,以自己为许诺,晋国无人不心动,此举就是为了堵自己的嘴。
徐熙看着变色的赵志平,眼里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这一切他谋划了太久,赵王是如何将晋王调走他不明白,但是那位姓邶的军师给他的主意确实足够大胆,但也足够他冒险,毕竟命只有一条。
“徐熙你收买东阳县令,鼓动叛乱,如今又鼓动他们诬陷我”念子平斜睨着他说“也配自称书香门第”
“收买?”徐熙惊叹一声“大人,我能收买您手下的县令,难不成也能收买整个东阳郡的百姓士绅吗”
咚!徐熙重重叩首“微臣罪孽滔天,自知愧对我王,但是若念子平得以逃脱,连死去的东阳百姓和将士都将死不瞑目”
“王亮,徐熙”念子平苍然一笑“你说我贪墨银饷,那我问你们,你们翻遍郡府可有看见一分一毫,我府中又可有多出一粒粮食,你们··也敢提及死去将士”
“末将有证”王亮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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