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见他痉挛不止,眼珠上翻,才终于挥手,几人收手,扔下华江羽一人倒在地上,吐也吐不出来,不停抽搐,凄惨无比。
待华江羽重新恢复意识时,面前只剩下了村民一和村民三。
村民一踢了踢他的肚子,华江羽顿时又吐了一些。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知道穆安一直躲在哪里,那小子出不了村,绝对还在这里。”村民一冷冷道。
“不知道。”华江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惊得立马闭了嘴。
“混账!”村民一又是一脚踢在他脸上,华江羽被踢出一口血,自己的血。
见华江羽嘴严,村民一愤愤站起身,对村民三道:“交给你了,随便整,若只剩一口气了还没说,就把他拖去那个牢室,让另一个说!”
“好嘞!”村民三怪异一笑,等村民一上了楼梯后,从左到右依次摸过桌上的刑具,对躺在地上半醒半昏迷的华江羽道:“你喜欢哪个?没关系,每个都试一遍,总有你喜欢的。”
说着,村民三挑了个钳子,慢悠悠走到华江羽身后。
感觉到手指被捏住,华江羽却是已经没力气挣扎,只能感到巨大的恐惧。钳子夹住了他的指甲盖,下一刻,锥心刺骨的疼痛从指尖传遍全身,华江羽紧闭着眼,脑袋不断撞向地面,似乎这样能减轻痛苦。
“这样吧,每试完一样玩具,就夹掉一个怎么样?正好这里还有九个玩具哈哈哈哈哈!”村民三伏在他耳边道。
“说……我说……”华江羽果真是坏了嗓子,说几个字都感觉喉咙苦涩。
“嗯我还没开始玩呢。”虽是这样说着,村民三还是停下了动作,毕竟抓住那个小崽子更重要。
华江羽:“我说……你嘴真臭。”
“你!”村民三气得直哆嗦,抄起鞭子就朝华江羽挥去,“哼,玩具多得是,不怕你不招!”
华江羽把下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却再也没哪怕哼一声,几次昏迷,又几次被活活痛醒。
大概地狱就是这样了。
意识模糊时,华江羽竟想的是这个。
自己会不会进地狱呢?
会的吧。
毕竟……是唐忱最讨厌的妖怪啊……
感觉到有人解开了麻绳,提起他的双臂往一个方向拖去。
终于还是到这一步了。
只是,到最后,还是觉得对不起唐忱。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我是认真道歉的,虽然你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掩饰得再好,危急之时连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习惯,恰能反映出一个人的过往。
☆、“寒”
昏暗的地牢,根本不清楚过去了多久,或许,才一个时辰不到吧而且不得不说,这隔音效果还挺好的,唐忱自始至终只听见了门外几声大吼,最清楚的还是有人喊什么“活不耐烦了”。
唐忱被迫保持这个姿势太久,又无人进来,眼前已有些模模糊糊的。忽然栅栏外的铁门打开,陆陆续续进来三四个村民,最后两个还拖着个昏迷的华江羽。
此刻的华江羽当真像是刚从地狱上来一般。
原来的白衣破烂不堪,露出血迹斑斑的伤口,有些是鞭痕,有些是划伤,还有些……似乎是血洞?血糊了他半张脸,脖子处还有明显的勒痕。没有被视作武器的扇子仍坚强地挂在他腰侧,不过也是破破烂烂,毫不完整,不少扇骨被拦腰折断。最惨的还是他的双手,全是血,如果洗干净了唐忱还会发现华江羽的指甲盖全都不见了。
唐忱心中莫名有股火在燃烧,他恨不得立刻挣脱束缚,冲出栅栏,把眼前这些人狠狠揍一顿。可无论他怎样用力,手腕处的铁环丝毫没有动静,倒是自己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直接上大的,把那个拿出来。”为首的村民一淡淡吩咐道。
唐忱直觉后面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情,奈何他和华江羽,一个动不了,一个连是否醒着都不知道。
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把华江羽拖到了栅栏面前,同时有人拿来了一个火盆,里面的煤炭烧得正旺,盆里还放着一个铁钳。
“华江羽!”情急之下,唐忱不知怎么竟喊了一声。华江羽血红的手指动了动,缓缓抬头,看向唐忱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唐忱不太懂,却只见他嘴唇一张一合,口型似乎是“别说”。
别说什么?
唐忱尚未搞清楚,那两人已经动手开始撕华江羽的衣服。衣服破烂的地方早已与伤口粘在一起,需要用力才能扯下,而华江羽便是被生生撕下一层皮。
就像是要故意做给唐忱看,光是露出肩头就花了不少时间,唐忱恨得牙齿节节作响,双手紧紧捏成拳,却意外地很安静,整个牢室,似乎只能听见煤炭烧得噼啪响的声音。
“‘寒’”上衣被完全褪去后,村民一眯眼,走近用一瓢水浇去了华江羽背上的血迹,后颈下方的肩骨处露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暗紫“寒”字。
唐忱愣了片刻,脑海中想到的人是叶寒灯。但是,昨天之前,华江羽和叶寒灯应该都还互相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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