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要死个明白,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问起缘由,摇光却只是神色暧昧地摇了摇折扇:“他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是要报恩的。”
报恩?你摇光君是先神北斗星君末子转世,还需受恩于人?简直拿他当三岁孩童来诓骗!
要他看,摇光那样子,哼,分明是起了色心!
也不知这些身份尊贵的神君们都是中了什么邪,一位两位竟都着了这些小妖精的道,实在令人费解。
智庾一边想着,一边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不止是智庾,一旁的绵枝也是心有余悸。
那日他上天宫,本想寻司命数的仙官问问关于雾年历劫的事,却不知怎地又动起了手。原想着这回要遭殃,半路却又被一个妖里妖气的男人给救了去。
他一个妖精,说一位神仙妖里妖气似有不妥。但那男人一副艳丽至极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神情,略带轻佻的语气,实在是让他回想起来便觉得面孔发热、后颈发麻。
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诡异的男人竟还是位神君,而且偏偏是他要寻的那司命官的主子,他也只好乖乖跟着那男人回了宫。
可说话就说话便是,却偏偏要带他入内阁,一边说着一边还越靠越近,临到末了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困在了胸膛和墙壁之间:“你留下陪我三日,我便帮你,如何?”
他差点当场一个大耳瓜子抽上去,但想到剪银,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
好在那男人虽然貌似轻浮,到底还有几分|身为神君的自持。之后几日内,虽然言语上百般调戏,倒也并未对他做什么太过出格之事,反倒告诉了他不少关于雾年与剪银的过往之事,还带他去见了写命的天织族后人女罗,也算是帮了不少忙。
可好不容易熬到今日,他终于得以脱身,那男人却又借口怕他坏事,非要派这么个看着喘气都费劲儿的老头儿跟着监视,实在是不知作何居心。
呵,摇光君,等过了此劫,总有一日他必要让这个混账神君哭着讨饶!
剪银可不知面前两人内心这丰富的戏码,还沉浸在得知有神仙下凡助雾年渡劫的喜悦中,看向智庾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神采:“智庾大人你好呀!初次见面,我叫剪银!”
智庾刚被这声“大人”哄得有几分喜上眉梢,便又听剪银兴奋地问道:“我听说天上司命的仙官也分好多位呢!您既然能助雾年渡情劫,莫非……您就是传说中的月老吗!”
智庾瞬间被梗得面红耳赤。他向来最不喜别人叫他月老,自己一个年岁不小的正经仙官,只因帮那懒政的摇光君跑了几次腿,便被当成了专管男女情爱的姻缘官,实在是不成体统,老脸都颇有几分挂不住。
这小蛇妖当真是不知礼数,也不知那龙神大人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智庾不满地瞅着剪银,正欲出言呵斥,剪银却以为智庾是默认了,眼神晶亮满是崇敬道:“我听说您可厉害啦!牵一根红线便能让两个人情定终身、长相厮守呢。”
“呃……”智庾满腹的怨言被猛然打断,不上不下,一时语塞。
“我以前可喜欢听关于您的传说啦,可惜话本里都没出现过您的名字,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智庾大人……一听便是位智慧无边、心地善良的仙君呢!”剪银又夸道。
“这……”智庾被捧得一时忘了北,舌头都开始打结。
其实剪银这一番吹捧倒也不能说毫无私心,总归是为了帮雾年,他自然是希望能和这位仙君好好相处的。
而智庾也并非全然听不出剪银的小心思,不过许久未被人如此夸赞过了,倒也很是受用,老脸红红地心想,看来这小蛇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嘛,至少眼光还是很独到的。此时他面上虽然还端着架子,语气却放缓了不止十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雕虫小技罢了。”
剪银立马露出了一副更为崇拜的神情,智庾见了更是腰板笔直。
绵枝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疼了,连忙打断道:“好啦!阿银,你先随我过去,我有事要与你说。”
剪银点了点头,立刻起身过去推开门,对着智庾乖巧道:“大仙,您先请!”
智庾颇有几分受宠若惊,一边乐呵呵地冲剪银点头,一边捋着胡子走了出去。
“还是你这小马屁精最会讨人喜欢。”绵枝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剪银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两人也跟在智庾身后走了出去。
绵枝对智庾可不似剪银这般温柔讨好,前脚刚踏进隔壁屋子,后脚便说有私事要与剪银商议,把智庾给赶了出去,气得他站在门口直吹胡子。
“阿绵,这几日你都在天宫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呀?”屋门一关,剪银立刻忍不住开口问道。
绵枝对这三天的经历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清了清嗓子含糊道:“这些都不重要啦……此次我去找了那神判官,倒是知晓了不少事情。”说到神判官三个字时,很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剪银立刻乖乖坐好洗耳恭听。
绵枝望着剪银正色道:“阿银,我想先问问你,当初你到底为何要向雾年隐瞒你的身体状况?”
先前绵枝一直以为,雾年是对剪银被他的龙神真气所伤之事有所察觉,才会给他吃下镇海的蛟魂珠,想让剪银快些得道升仙。之后却又没发现剪银未能炼化蛟魂珠,体内丹气冲撞,才导致经脉紊乱,酿成重伤。因而他心下十分怨恨雾年的粗心和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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