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鼻尖,额头靠着额头。司马佳困倦得不行,嘴唇动了动,嗫嚅了两声,也便这么睡去了。
司马佳是被马四的大叫大嚷吵醒的。
“什么?少爷回来啦!”“什么?姑爷受伤啦!”“出什么事了啊!”“什么?你不知道!”
孙妈一个劲地让他“嘘……小声点!”,可马四就像庙里被撞的钟,一旦响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司马佳睁开眼,发现枕头上面已经没有虺圆满的脑袋,再抬头,才看见虺圆满坐在床的里侧,盘着腿,闭着眼,两手搁在膝盖上自然垂下,似乎已经入定,连马四的大叫大嚷都没有影响到他。
司马佳轻手轻脚地下床,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出来与马四和孙妈说事情,商议外公为做寿采办礼品的事。三人小声说着话,孙妈端出粥来,又备了几样小菜,说:“少爷,我见姑爷受了伤,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人都说病人吃粥最养,我就熬了一锅,您看行不?”
司马佳笑笑,道:“可以了,你费心。孩子呢?”
“孩子啊,在屋里呢,”孙妈喜笑颜开地道,“我把孩子的襁褓拆了,您猜怎么?他竟能坐起来自己玩了!这孩子简直神了!今天好像又长大些!”
司马佳很是诧异,看孙妈这模样,似乎是个很奇特的事,但正常的小孩子究竟是什么样,他也不太清楚,所以也不明白自己的孩子奇特在哪里。
司马佳到乳母屋里去看孩子,一进门,却看见虺圆满站在那里,拿着个布老虎逗孩子玩。孩子穿着小衣裳小裤子,坐在床上,伸手去够虺圆满手里的老虎。
“你醒了?”司马佳问,“怎么下床了,你还受着伤呢!”
“我刚才就没睡啊,”虺圆满道,“我那是调息,能让伤口快点儿好。”
司马佳看看孩子,越发水嫩可爱了,捏捏他的小手小脸,道:“好像没看错,是又长大了些。”
“我儿子嘛,长得当然快。”虺圆满把布老虎还给了孩子,孩子抓到就往嘴里送,吓得司马佳扯着老虎的尾巴,把玩偶从孩子嘴里夺了过来。
“我担心,”司马佳道,“那道士要是再回来,该怎么办?”
“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虺圆满道,“他这一去,起码要修一百年,才能补回来呢。”
“那石宽呢?”司马佳道,“他也有可能回来。”
“没有老道,他不成气候的,”虺圆满说,然后又卷了卷袖子,做个挥拳的姿势,“他打不过我!”
耍这威风的时候,不知道扯到了哪块伤口,虺圆满疼得一龇牙,弯下腰来。司马佳就是瞧不上他这副傻样子,但是看他这样又心疼,上前扶了他道:“你还是快回床上去吧,别跟这犯傻了。”
“我不干,我还要再看看我儿子!”虺圆满不乐意,又去逗弄小孩子。那小儿坐在床上,看着两个大人拉来扯去,当新鲜看了,还看得“咯咯”地笑。虺圆满又做出些怪样子来逗小孩,还念叨:“我的尿葫芦啊,你快快长,长大了变成龙,又霸气又威风……”
司马佳抄起床边的干净尿布,抽了虺圆满一下:“谁许你叫他尿葫芦的?我儿子怎么能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就叫尿葫芦呗,贱名好养活嘛……”虺圆满耍赖。
“还有什么变龙不变龙的,”司马佳道,“我儿子以后是要读书、考功名的。”
“好好好……儿子也跟你一样,读书、考试、当官!”虺圆满口头上认输了,心里可未必,“我在家做老太爷!嘿嘿嘿嘿嘿嘿嘿……”
司马佳和虺圆满说笑一回,还是劝他回床上休息,虺圆满却道:“哎,说到老太爷,你外公的寿宴是哪天?我看看我的伤赶得及痊愈不。”
“啊?”司马佳瞪大了眼,“你难道想去我外公的寿宴?”
“是啊,”虺圆满道,“抱着我家尿葫芦……”
“不行不行不行!”司马佳吓个半死,“你跟我一起去我外公的寿宴?还抱着孩子?非把我外公吓死不可!”
“为什么呀?”虺圆满道,“我虽是个蛇精,可是看上去和人一般模样,怎么会吓到你外公?”
司马佳哭笑不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除非你变做个女人,抱着孩子和我一起去,那就不会吓着我外公了,没准他老人家抱上重外孙,还高兴得很。”
“哦……”虺圆满终于懂了,“你们这的夫妻都必须是一男一女!”
“是啊,”司马佳认真问道,“说真的,你能变成女人吗?”
虺圆满苦了脸:“没那么高修为。”
司马佳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不能变女人,这次我回去,外公一定会给我定下个姑娘的,我的亲事横竖不能再拖了。”
“你不是跟我成过亲了吗?”虺圆满话刚出口,便遭到了司马佳的眼色,笑着补上,“不过那个不算,不算!”
“我虽不想成亲,可外公一向疼爱我,我不能再拂了他的意。何况娶妻成家,天经地义,我以后要是当了官,也总得有个内眷管家的。”
“也就是说,你不想娶老婆,却必须想娶老婆?”虺圆满摇头晃脑道,“你们人真是麻烦。在我们那,想不想娶,娶男的女的,全都无所谓!”
“人的规矩,自有人的道理,”司马佳可不想让虺圆满觉得人不如妖,“总之这妻我迟早是要娶的,而你……到了那时,也就不能再在我家待了。”
司马佳不敢直视虺圆满,只低着头,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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