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暳这天虽然用不着进宫,但是他光是用想的也知道无论是对于阳明和李暄还是许炎来说,这都是难熬的一天。
那天晚上,一向温和优雅的许炎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喝醉了酒,微醺着胡言乱语,每句几乎都在说着不想让自家妹妹进宫,因为他知道宫里是怎样小心翼翼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方。
许炎一向比较内敛,这样的情绪外漏即便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阳明与金济云都不曾多见,听着他几乎是带着一丝哭腔话语,任谁都能明白这是他对许烟雨的一腔怜惜爱护之情。
阳明一边劝着许炎不要继续贪杯,一边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凝重的神情,他当初是在无意之中见到的许烟雨。
许炎并没意识到阳明对自家妹妹一见钟情,而阳明也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神使鬼差地没有告诉他。
在阳明还不识情滋味的时候,就已经每天都想见到许烟雨,想看到她清澈温柔的微笑,满心满眼想对这个女孩好。直到长大了,他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但是他对许烟雨,已经不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李暳与阳明对看了一眼,然后便伸手制止了想要上前扶着许炎的金济云,他低声道:“让阳明送许炎回去吧。”
金济云顿了顿,面色淡然地回视,看见青年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放开了手。
暂且不说阳明和许炎之间进行了如何鸡飞狗跳的坦白与对话,在书院中踱了半天步却仍然一丝睡意都没有的李暳最终还是放弃了睡觉披了件衣服起来看书。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大妃娘娘因为知道了许烟雨的存在而辗转难眠,她总觉得这个少女的存在会破坏掉某些筹备已久的计划。
难以进入梦乡的老人最终坐直了身体,沉吟了半夜,直到天亮时分,她才低声吩咐贴身侍女去了一趟星宿厅。
同样难以入睡还有小世子,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单凭自己的力量毫无胜算的一场仗,李暄知道自己不得不妥协,但是却仍然心有不甘。
白天在宴会上旼花大喇喇地提到许烟雨的名字,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暗算,一场针对许家和他甚至还有父王的阴谋。
在这宫里能够这样做的,恐怕就只有他的祖母大妃娘娘了。李暄心中这样想着,对外戚势力的厌恶越发深刻,却没想到这一次真的是错怪了大妃娘娘,让她一不小心背了黑锅。
年幼的旼花公主早已经忘了白天被兄长训斥的事情,仰头天真地看着自家奶娘满是希冀地问道:“奶娘,我想要许烟雨进宫当礼童,你说可以吗?”
虽然是公主奶娘但是却没有实际权力的女人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回答:“是的,公主,您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小小的旼花公主满意地蹭了蹭自家奶娘的手,拉了拉被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李暄第二天得到了衡善的回报才知道,原来他昨天竟然是想左了,许烟雨的存在会被旼花知道,完全是因为旼花曾经在宫中见过一次许炎。
听李暳的描述,许炎外貌清逸俊秀,气质又出类拔萃,会被刚好情窦初开的旼花惦记上也不是不可能。
小世子看到这里不免露出了一丝苦笑,亏他昨天还如临大敌地一般思考了半夜,以为祖母想对许烟雨和许家下手,考虑了许久才想出如何化解。
他将手中纸张丢到一边的暖炉中烧毁,心中的郁闷不知该如何发泄,就在这个时候旼花蹬蹬蹬地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压根不把衡善惊叫的声音放在眼里。
李暄不由得弯了弯嘴角,眼中划过一丝晦涩的光。旼花自小便被父王捧在手心里,又是个骄纵活泼的性子,从来都不受拘束,原先他也觉得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自家妹妹些自由也好,如今看来却好像反倒是害了她。
“旼花,你的礼仪教养呢?”李暄抬手继续写着字,他昨日没有上课,但是功课却一日都不能拉下,不然晚些时候李暳进宫没看见他的字定然会不高兴的。
旼花却丝毫没有听出兄长语气中的不悦,兴高采烈地走上前两步,满是喜意地问道:“我的礼童是不是许烟雨?”
不提许烟雨还好,一提李暄便又想起了她昨日的胡闹,险些毁了一个青白姑娘家的闺誉,李暄这样想着手下的笔不由得稍稍用力。
旼花见自家兄长兀自出神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顿时便不高兴了起来:“是不是许烟雨呀!究竟是不是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扯了扯李暄的衣袖,洁白的纸上顿时多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点,李暄周身的气压顿时一低。
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旼花都感到了一丝不妙,她立刻松开了兄长的衣袖,毫不犹豫地朝后退了三步,小心翼翼的地注意着李暄的神情,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李暄看着就两行字便能完成的功课,额头一阵发疼,他缓缓地搁下毛笔,拎起宣纸又看了两眼,想了半响最终还是团成一堆扔在了一边。
“旼花。”李暄的语气并不严厉,表情也是一如往常的平淡,但是小公主却莫名觉得此刻的兄长大人特别可怕,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有些畏惧地瞥了兄长两眼,下意识站直了身体,轻声应道:“是!”
“作为朝鲜的公主殿下,你也应该学着成长起来了。”李暄铺好一张崭新的宣纸,从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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