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的脚上,在它展翅离开后沉默半晌,闭了闭眼才将心中的忧虑强行压下,淡淡开口:“君子山庄有几处别院?”
云大想了想,道:“两处,阜安城一座,金林县一座。”
柳筠闻言未再说话,眼神晦暗至极,周身突然散发出的杀戮之气让三个徒弟略略心惊,身下的银霜也跟着不安地动了动马蹄。
云大暗自定了定心神,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柳筠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半天终究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恨意,冷声道:“你们三人分头行事,一处主院、两处别院,将君子山庄上下所有人,全部斩杀。”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同时愣住。
他们都自认并非心慈手软之人,手上沾的鲜血也不少,但是像这样灭人满门之事却从未做过,此时听来不由有些心惊。
不过杀一个和杀十个也没有本质区别,君沐城又对他们暗中使阴招,不杀难解心头之恨,灭门一事初听有些惊讶,倒也不会不愿去做。
云大见云二和云三正要点头答应,连忙拦住他们,对柳筠道:“师父,四弟还在他们手上,这样恐怕不妥。”
柳筠因为他一句话迅速恢复冷静,垂眸掩住痛苦之色,淡淡道,“将他们全部制住,等救回四儿再杀。”
“是!”三人同时应下。
几人调转马头,正准备各自行动,突然天空再次传来嘹亮的鸣叫声,又一只老鹰俯冲而下。
柳筠侧头朝肩上看了看,发现这只老鹰脚上绑着的,不是塞小纸条的信管,而是稍大一些的竹筒。
柳筠迅速将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信,见信封上写着“流云公子亲启”一列小字,心头一跳,来不及细想迅速将信封里的信纸抽了出来。
云大见他脸色难看之极,心里更加担忧,问道:“是否为君沐城?”
柳筠扫了他们一眼:“没错,是君沐城。他让我拿腰间这把剑去换四儿的命,并且不能声张此事。”
三人看了看他的剑,同时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柳筠将信纸递给云大,目光瞥向远处的山脉。
云大看完信,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迅速恢复镇定,又将信纸传给了云二。
云二和云三先后将信看完,内心的震惊与云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人面面相觑,再次将目光投向柳筠腰间的佩剑。
柳筠没有转头看他们,望着远处山脉的起伏,脑中突然冒出了唐塘搂住他脖子冲他傻笑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沉默了一会儿,缓声道:“是走是留,随你们。”
三人一愣,同时翻身下马,撩开衣摆跪在了地上,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云大朗声道:“师父对我们有养育施教之恩,不论师父是什么人,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们一定合力将四弟救出,一家团聚!”
柳筠一愣,低头看着他们,过了好久才再次将视线撇开移到远处,眼中渐起的温和之色与天地融于一处,低声道:“好了,快起来吧。交代的事你们赶紧去办。”
三人从未听过师父用这么温和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面露喜色,连忙应了句“好”,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翻身上马。
柳筠转头看向他们:“我去允丰县。你们事情办完后若我还没回来,就到允丰县与我会合。”
“是!”三人异口同声应下,又道了句“师父自己小心!”,调转方向各自策马远去。
柳筠看了看他们远去的身影,一手拉着银霜与小黑的缰绳,另一手甩下马鞭,迅速朝着允丰县的方向飞奔而去。
允丰县的庄子一直有流云医谷的人在暗中监视,可惜君沐城虽然在那里出现过,却并未将唐塘带到那里,不然早就被人发现并想方设法救下了。
唐塘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是躺着的,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脚也无法动弹,等神志彻底恢复清明的时候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屋顶愣了会儿神,脑中一个激灵,猛地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谢兰止喊过去说话,谢兰止古怪地笑了一下就朝他挥扇子,接着他晕了,醒来后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所以说,他是被下了mí_yào掳过来了?那下药的肯定不是谢兰止!
完了!师父还在等着他呢,发现他不见了肯定要担心死了!
想到这儿,唐塘顿时焦急起来,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都被铁链绑住了,环顾四周,这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屋,估计也没什么能用的工具,就算有,自己也够不着,徒劳挣扎了半天,心里更加着急。
“云四公子,你醒了?”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唐塘一愣,费力地扭头看去,等看清来人时,顿时怒火中烧,暗暗磨了磨牙将愤怒的情绪压制下来,扭头瞪着屋顶道:“君庄主,你这绑架人质绑架得也太不厚道了。”
君沐城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绕有兴趣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唐塘叹了口气:“你不用撒尿不用拉屎的么?”
君沐城眉头微微皱起,一副被恶心到的神色。
唐塘瞟到他的表情,顿时觉得有戏,挑了挑眉继续瞪着房顶:“不好意思啊,粗鲁惯了,应该说出恭是吧?但是我出不去啊,不能出哪能恭呢?”
君沐城笑了笑:“云四公子果然伶牙俐齿,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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