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香公主冷著脸甩了甩鞭子,她早就瞧见了黑蟒怀里的那只雪狐,脸上差点掩不住讶异──没想到阿姐说得竟半点不错,将军最宠爱的其实不是那个yín_dàng的亡国太子,而是这个名叫阿奴的妖媚少年!
冬猎里猎到的那只雪狐连大夫人都没份儿,不想居然是送来讨好这个狐媚子,不止如此,天香公主认得这个阿奴身上披著的黑色狐裘,这狐裘对少年来说过於宽大了些,以至於有好长一段拖到地上,用不著猜,这裘衣自然是莫琅的,竟连这个都赏给了他!
想这阿奴成日不是听戏就是和侍儿调笑戏耍,毫无半点正经,到底是哪里入了将军的眼?
黑蟒看她穷盯著自己,一双大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便张著小嘴懒懒地哈了哈欠。许是在凡间待了一些时日,到了冬天便要犯困,须知黑蟒本质还是一条蛇,既然是蛇,到了冬天除了吃喝之外,自然也是要冬眠的……
是以黑蟒这几日犯了懒劲儿,眼皮重得不成,若不是侍儿叫他出来晒晒太阳,他保不定能圈在屋子里睡上十天半月,再说莫琅这阵子也不知在忙些什麽,倒是没怎麽去他屋里听书,亏得黑蟒为了哄他还命人飞回上界搜过各种八卦,哪怕聊不成还能给莫琅先行介绍介绍数千年以後会在凡间掀起一股热潮的斗地主……
我倒要瞧瞧,你还能神气到及时……!──天香公主将鞭子一甩,就如她轰轰烈烈地来,亦再风风火火地去。
黑蟒困倦地倚著柱子,蹂躏著肚皮上的小狐狸,眨眨眼皮。这妞儿到底是来干嘛的?……
正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此後黑蟒确是过了一段平静的小日子,甭说莫琅,连小辣椒也影儿也不大能见著了,倒是有几次在院子里和太子鸿“不期而遇”。
今日黑蟒依旧抱著小狐狸出门晒太阳,那只雪狐一开始还怕他怕得紧,养了一些时日总算把胆子养肥了些。小狐狸还未学会化成人形,这些日子跟在黑蟒身边作威作福,小肚皮养得圆滚滚,现在已经能让黑蟒伸出手掌把它翻过来,嘿嘿嘿地扑棱过来扑棱过去……
黑蟒逗得正欢,身後又响起了那一把清冷平静地声音:“阿奴公子。”
黑蟒的心跟著漏跳一拍,他就如同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三儿,只要一对上元配正主寒毛就忍不住竖起来。
“真巧啊!”
赵鸿看向那倚著围栏的黑袍少年,只瞧他眉眼如画,怀里抱著一个可爱雪狐,懒懒巧笑的模样似如天上仙童,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都说了别叫我公子,叫阿奴就成啦。”
少年的声音软糯轻扬,尤其最近里总透出一股别有一般的慵懒,反是越发勾人,恍若一根轻羽轻轻落在赵鸿的干涸的心田上。他若知道黑蟒此刻心中所想,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乖乖,这院子虽没有黑阙山小半个山头宽,可也用不著三不五时都碰上面儿吧?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这也太邪门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奴。”
赵鸿抱琴入亭而坐,只看那少年在听见自己唤他阿奴的时候似是一怔,接著便企图掩饰什麽地别过头去,徒露出那微微泛红的小巧耳根,看得赵鸿不禁内心跟著微微荡漾,俱说抚琴必要心平静气,他这样……心又如何静得下来。
因知道那双眼眸正看著自己,以至於赵鸿有些心神不宁,心乱则不灵,一曲抚下来多有错处,使得他越加烦躁,最後只得抬头略带抱歉地看著对面的少年,连这点事他都不能为他做到最好……
然而却看少年笑笑,怀里的雪狐跳到了案子上,只看他拍拍衣服站起来,叫小奴去屋里取只箫来。
见赵鸿面上微露讶异,黑蟒暗暗扬扬鼻子──怎麽的,只需你会弹琴不许孤会吹箫?孤这口箫吹得可好哩……
等等,这句话怎麽有些歧义?……
黑蟒赶紧甩甩脸,他自以为,既然要做个敬业的小三,自然不能有半点马虎。既然正主儿迎上门来,总不能被堂而皇之地比下去──很显然,黑蟒将赵鸿看成了天香公主等人一流,虽说後者与前者丝毫不可同一而语,不过这花招他在他那後宫美人身上见过不下千百回,想跟他斗?洗洗睡吧!
那小奴将一只玉箫曲来,那玉箫质地极好,看著便知不是凡物。
且看那黑袍少年摆出姿势,面向皑皑白雪,箫声悠扬而出,听那曲调竟是方才赵鸿所弹的曲子。不同於赵鸿的是,那原先似怨似哀的曲子被少年吹得活泼欢快,宛若冬雪化时春意盎然,欣欣欢愉的气息仿佛能感染一切,便是赵鸿亦觉似有一双手为他拨开乌云,引领他迈向一片光明境地。
接著便有琴声穿插进来,赵鸿确不愧是鬼才,轻易便跟上了黑蟒的节奏,即不夺其锋芒亦不黯淡淹没,而是与那箫声紧密相依,配合得尽可说是天衣无缝,甭说那些侍儿痴痴地听著,就是雀鸟亦聚集而来,停在房梁之上欣赏著这首人间佳乐。
黑蟒本是带著切磋之心,後来也不禁与赵鸿琴箫合鸣,两人目光数次相交,俱是含笑而不言。
赵鸿更是心中激昂,一股难以述说的浓烈情意近乎将他淹没,他自认在箫声之中清楚地感受到了阿奴的回应。这首曲子实是由他所谱所写,而阿奴只听了一遍便能懂他。宛如沙漠中饥渴许久的旅人终遇一片绿洲,赵鸿亦认为自己找到了这天下间绝无仅有的知己──阿奴懂他!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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