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等场景取景。台词不多,摄影师的工作量比较大。
其中有一幕是浅辰很喜欢的:大学开学第一个学期,习彦博在三百人的大教室中用英文授课,下课后很多人去问他问题,他都一一简练而准确地回答了。终于排队排到拿着书和笔记本的肖洋,他却让肖洋在一旁等着。肖洋本来有点不高兴,但等后面几外国学生的问题问好了,习彦博却用中文说“你那个问题是考点,来办公室我慢慢跟你说”。肖洋说“老师不是快下班了么”(在英国做任何职业都准点下班,就算有天大的要事也不会多拖一秒钟,包括老师),习彦博却笑笑说“我来英国二十多年了,都没你这么西化”。
虽然没有留过学,但就算跟着剧组在国外几天都有点思乡的情绪,所以很能理解肖洋那种感受到温暖的心情。
这部电影是个悲剧,而且到后期现实得让人心寒。一直以为热情的肖洋会是飞蛾扑火的角色,但看完剧本他明白羽森说普通演员拿不下习彦博这个角色,是有那么点道理。
最后那个红莲的场景是点睛也是点题之笔。
在前往莲池取景前,浅辰一直以为那个池子会很小。结果真到拍摄场地的时候,他被那个无边无际红花满目的巨湖吓了一跳——羽森真的很有本事,居然可以在伦敦的湖中让人种满莲花,而且抬头可以看见远处的大本钟。
他们专门挑了凌晨、黄昏、黑夜的时间拍摄这个场景,然后让柏川坐在湖旁的小洋房前拍摄了钓鱼、睡觉、发呆、看书等等活动,准备放在一起回去剪辑。
尽管拍摄围了那么多人,大量道具和被架子推来推去的摄影机也把这唯美的场景堵得浪漫全无,但浅辰知道这一幕到电影中配上习彦博的旁白,一定会是震撼的。
看着柏川敬业地完成导演的每一个安排,他愈发期待这部戏拍摄完毕的效果。激动到有些尿急,趁着休息时间飞奔到洗手间,却听见羽森在里面打电话。
“都分手那么多年了,你受伤关我什么事?行,如果你要补偿,让你经纪人找我谈,我给你通告……不要?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什么?没可能啊,我们在取景,怎么可能回得来?你不要胡闹了行么……行了行了你不演就算了,我还懒得用你呢。”
说到这,他把电话挂了。
浅辰立刻溜掉。
……刚才那是什么!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而且还是相当例外的,导演给潜,演员不肯潜?
不过既然是导演的私事,浅辰也不打算深究。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都在进行顺序打乱的片段拍摄,每天收工都很晚。吃不惯西餐的演员工作人员们天天往唐人街的餐馆跑,因为有柏川和羽森的存在,他们被围攻得很惨。
终于熬到了倒数第二天,他们就只差伦敦眼下肖洋和习彦博的两段对手戏了。
第一段是肖洋研究生快毕业的情景。
两个人站在塔桥上,从泰晤士河上方吹来的风扬起了两人的头发。柏川深蓝色的衬衣也随之翻舞,分明是朴素简单的装扮,他的气质却有着遗世的冷傲与脱俗。
他加快脚步,擦过来来往往的游客,拉住浅辰的手:“如果是在国内,我不可能这样牵你的手。”
导演交代过留学生的心路历程:新鲜——思乡——倦怠——习惯。
浅辰此时饰演的就是第三到第四个阶段。
他冲着柏川笑笑,却显得有些无力。然后跟着对方走入密集的人群中……
第二段是肖洋的告白。
为了赶在落日的时候拍摄,造型师们团团将浅辰包围,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他弄年轻了三四岁,然后导演把他和柏川赶到伦敦眼下面。
“预备——”羽森精神高度集中,无视了路人的视线,用力一打场记板,“!”
夕阳将这座古典的城市染成了淡金色。
泰晤士河面的粼粼波光在残阳下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柏川在前面走着,浅辰一路小跑过去,冲到镜头中央停了下来:“老师——”
羽森认真看着镜头里浅辰。
因为这孩子没有演电影的经验,刚出来那两天走位总出问题,弄得整个剧组的人都有些吐血,他自己也很囧。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看样子果然脑子比较好用。
就差最后的表现。
“我说的那个人是你。”
金色的波光在浅辰的脸颊上微荡,之前一幕的疲惫立即一扫而过,刚出国少年的朝气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说什么?”
柏川这里自然不用多说,随便说一句话都像是被角色附身一样。
“我暗恋了一年的人……”说到这,像是有些害羞和不自在,浅辰看了看河面,又突然回头看向柏川,“——我喜欢你。”
这时,预先准备好的白鸽成群从地面飞起,大片大片的雪白羽毛覆盖了拍摄镜头。
伦敦时间正好是晚上九点。
大本钟沉闷地,一次次地敲响。
柏川愣了愣,立即演出了习彦博的反应:面对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一个独居多年的成年人特有的无奈与尴尬。
“你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国外寂寞了。”
游艇在河面上留下凌乱而冗长的涟漪。
浅辰先是一惊,然后窘迫地说道:“我有很多朋友,我的生活一点也不空虚——”他冲过去拉住转身离去的柏川。
“我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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