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丸子汤、油条,或者胡辣汤、水煎包;中午羊肉烩面;晚上凉皮、凉粉儿或烤羊肉串就饮料。
柳川第二天晚上来的时候对柳侠说:“咱们这儿气候干燥,您俩这样一天三顿吃咸哩不行,容易上火,早晚还是吃稀饭比较好。”
可柳侠看猫儿每次都吃的跟个小猪似的带劲,就没把柳川的话放到心上,带着猫儿继续在街上的小饭店里转战。
四天后,早上起来,柳侠觉得嗓子有点干疼,上午上班的时候他就刻意多喝了几杯白开水,感觉好了很多,于是他中午继续领着猫儿吃羊肉烩面,照样放一大勺子辣椒,晚上还又拉着柳川一起去吃烤羊肉串。
猫儿个小家伙今天依然是自己吃掉十五串,还吃了很多五香毛豆和花生,饮料喝了三瓶,柳侠看的是舒心又痛快,感觉比自己吃还解馋。
吃完夜市,俩人和柳川告别往家走。
最近两年搬到新区的单位很多,但各单位家属院大部分都还在老城,所以一到晚上,这边路上人很少。
水文队的位置又基本算是新区的最东边,人更少,此时此刻,整齐的路灯照着宽敞的马路向远处无限延伸,在周围夜色的映衬下,甚至让人有身处旷野的感觉。
猫儿在马路两边来回呈‘s’型奔跑,双臂展开,这样那样变换着姿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开大飞机,在马路牙子上不停地蹦上跳下。
柳侠正好担心他晚上吃多了肉可能会积滞,不但不阻止他,还配合着他在马路上滑着一串串的太空步,不时再擦几下玻璃、抽几下筋。
猫儿围着他大呼小叫地转着圈跑,本来二十多分钟就能走回去的路,俩人生生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回到家,俩人一起冲个凉水澡,然后四仰八叉歪在地上看书。
看了不到一个小时,猫儿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可柳侠刚把书放在一边,猫儿马上跳了起来,拽过柳侠背后的花枕头塞进柜子里。
特大号双人床的尺寸柳侠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报给了柳长春,请他给编个大席子,估计编好至少得一个星期,所以现在的大床只有光光的床板。
猫儿每天都要把床板擦一遍,可他却觉得那不是直接放枕头和毛巾被的地方。
虽然坚决不肯枕新枕头,但猫儿却非常爱惜它,每次柳侠靠着两个枕头半躺着在地上,他靠在柳侠身边看完书准备睡觉时,他就把枕头放进柜子里,然后理直气壮地枕着柳侠的胳膊睡。
半夜,柳侠是被嗓子给疼醒的,他疼得不敢咽唾沫,吸口气都疼的要命。
猫儿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睡的很香,柳侠小心地把的胳膊、腿挪开,刚准备坐起来去找点水喝,猫儿也坐了起来:“小叔,你起来干啥哩?”
“我……有点……咳咳,小叔……嗯……咳咳……”柳侠发现自己居然快要发不出声音了,而且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烧灼似的疼。
猫儿本来有点呓怔,这会儿一下清醒了:“小叔你咋着了?你喉咙咋了?”
柳侠张开嘴指了指里面:“可能……咳咳……叫您三叔说对了,上火了,有点疼,我想起来喝点水。”
猫儿一咕噜爬起来拉开了电灯,三斗桌上有一套全新的茶具,晾水的那个鼓肚子大水壶总是装满了白开水,猫儿麻利地倒了一茶杯端给柳侠:“小叔,你赶紧喝。”
柳侠没到天亮就把晾水壶和暖瓶里的开水给喝完了,感觉嗓子好像没那么疼了,他问猫儿:“你喉咙疼不疼孩儿?”
猫儿认真地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试了试:“不疼。”
柳侠放了心:“那你也喝点水,咱再睡会儿,咱听您三叔哩话,明儿开始咱去俺单位食堂吃饭,过两天小叔再领着你去吃烩面跟羊肉串,中不中?”
猫儿摇摇头:“不吃了,你吃羊肉烩面跟羊肉串光喉咙疼,咱以后就不吃了,我一下吃了这么多天,早就吃过瘾了,咱以后都搁您食堂吃饭,清早跟黄昏都喝稀饭,你就不会上火了。”
俩人晚上折腾的时间长了,一觉睡到快七点,柳侠觉得嗓子比半夜时候疼的还要厉害,不过他没跟猫儿说。
他装着没睡够的样子先不说话,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进了卫生间,喝了一大杯自来水,等觉得自己说话没问题了才和猫儿说话。
俩人洗漱完,拿了碗筷来到食堂,发现吃饭的没几个人,柳侠心里挺高兴,高中和大学为了吃饭排了那么多年的队,他真有点害怕了。
不过,等他看到瘦骨嶙峋的大师傅盛到自己和猫儿碗里的小米稀饭和番茄炒豆角,还有放在豆角上的那两个一看就瓷梆梆的馒头时,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么宽敞漂亮的食堂,吃饭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只吃了一口豆角,他就认真地对猫儿说:“猫儿,以后,咱自己做饭吃吧?”
猫儿把一根还带着干枯的蒂瓣的豆角挑到桌子上:“中,你上班了,我给你做饭,我搁咱家成天看大奶奶跟娘做饭,我也知道咋做哩!”
长年看着柳长青和柳魁为了救济粮奔波,俩人对粮食有着同样的执念,所以虽然小米稀饭寡淡得像泔水,豆角除了咸的要死什么味道都没有,馒头又酸又硬,俩人还都把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净净。
柳侠本来不想让猫儿吃,想自己吃完了再去街上给他买点好吃的,但他看到猫儿除了吃第一口馍的时候咧了一下嘴表示震惊,然后就跟平时吃饭一样大口地吃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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