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接通,他没有听清那头在说什么。透过玻璃,站在一身冷空气里,他看到陈新岸像后方有人追杀他一样地跑回卧室,跑的太快还差点摔倒,几秒钟的时间整个人就消失在了他的眼眸中。
梁晋是个很沉静的人,遇到什么事都会很冷静,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说这个人看起来很有底气站得稳。可是只有他知道,因为有更大渴望,所以他逼迫自己去看淡很多东西。可即使如此,他总有脆弱的地方,就像贝壳,它能忍受很强的外界攻击而不破裂,但如果有人从内部把它撬开呢,那里面的脆弱是不是就会一览无余。
梁晋是最恨那种感动了自己的事情的,他这些年默默地陪伴照顾感动了很多人,他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让对方有负担,现在,他破功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因为做了一点讨喜的事情就扯着对方的手不放要糖吃。
韩静看着车外的梁晋。他棱角分明,冷峻硬朗的脸庞爬满了不知所措,眼睛里的神色仓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男孩不知如何是好流露出来的无助。韩静在手机里就听出了梁晋的不对劲,彬彬有礼的梁晋是不会一声不发的,至少他会回应一句。但是梁晋在刚刚那长达五分钟的通话里一声不吭,韩静起初以为没有人在听,但他又听到了梁晋因为情绪激动的短促呼吸声。是受什么刺激了?韩静没有多说,放下手机后又不放心,发了个短信[我来接你]。
梁晋站在卧室门口,手放在门上,想敲门又不敢敲门,陈新岸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现在估计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办。
自己做的太明显了,是真的从不会说俏皮话的一个人,今晚说的那句话让人羞耻,何况还对着自己的好兄弟。
“小岸,我先回去了。”梁晋不敢多说,静静地站在卧室门口。
直到里面传出有硬物坠落的声音。
梁晋下楼后在楼下站了一会,手在摸黑的口袋里紧紧地攥着一袋东西,渴望汲取一点温暖。
远处有车朝自己这边开了过来,真好,暖色的车灯好像有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他们两的路还长着呢。
☆、回家
陈新岸早早地起了床,昨晚到凌晨才睡着,睡了没一会又渴醒了,喉咙干燥的像是要撕裂一般。他起身经过卧室去厨房倒水喝,眼睛瞥见沙发旁已经被收拾好的行李箱。里面的礼物也都被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整整齐齐分好了类。
头皮突然发紧,抬手重重锤了锤头皮。记忆里他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从不会头疼肚子疼胃痛,除了时不时的感感冒,发烧也是很少的。但自从工作以来就出现了头痛的状况,又不是脑壳疼,就是头皮一块一块的紧绷疼痛,像是被人抓紧了小辫子一扯一扯的。有时工作久了,起身还会眼前发黑,这些陈新岸没有跟家人说,甚至连梁晋都没说。
他想。从小到大,自己的存在给家人朋友都带来了很多困扰,哥哥因为母亲的偏爱而嫉妒自己,两兄弟从小关系都不好,父亲为了平衡,也很少关心自己。不喜与不亲近人沟通的坏习惯,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小学的时候是在被欺凌与消极反抗中度过,初中去了新环境,又因为沉默没有同学愿意与自己结交,唯一的女生又不是纯粹的朋友。跳级后又因为外表的懦弱被许多年龄大的同学嘲讽。
梁晋那时像是一滴改变干涸大地的珍贵水珠,悄然平静地踏入了他的生活,逐渐侵蚀他的防备与不安,让他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从一个躲在角落做数学题不敢在公共场合发表意见,只会在家里和家人交流的男孩变成了一个会跟在好友身后参加比赛,参加小品,与同学玩游戏开玩笑的男孩。对了,忘记说,所谓家人朋友,朋友也就只有一个梁晋。所以在大学以前家人朋友就是家人梁晋。
他想,如果一定要让他选择一个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梁晋必然是首选。从被带着海水咸味的风吹过的中学时期到古老城墙里古色古香的大学时光,两人像一双球鞋上的两条鞋带,离了谁,这双鞋都穿不了。虽然这么形容让陈新岸觉得颇为肉麻,可看着眼前被梁晋整理的齐齐整整,干干净净的行李箱和物品。
他都快忘记自己的生活里有多久没有离开过梁晋独自度过了,即使是这次出国,他对自己的影响也是随处可见的,每天都会聊天,每次出去都会想到他在这会怎样,会想找他说话,会跑很多摊铺给他买礼物,还会跟身边的人聊起他。如果把过去生活中他的身影抹掉,会怎么样。
陈新岸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到了,不就是抱一下抱的久一点了吗,怎么就要把他给抹掉,那太对不起梁晋对自己的照顾了。陈新岸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冷开水,冰凉的白开水滑过喉咙,舒服多了。拍拍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了。
带了两套衣服和换洗的内裤,还有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陈新岸背着个包一大早就上了回s城的高铁,不是不愿意做飞机,但是陈新岸想他那么久没坐高铁了,还蛮想感受一下的,而且比飞机票便宜。
他昨天忘记跟梁晋说了,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妈打电话来让他回家一趟,刚好回国后老陈说让部门休整休整过两天再来上班,所以陈新岸就爽快的答应了。他也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爸爸妈妈身体怎么样,他那个哥哥又怎么样。想到这虽然有些惆怅要怎么应付他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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