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子抱住梁易玄的腰,艰难地往肩上一扛……卿落几乎是拼尽性命站起来的,一站起来就是头晕目眩,哪里还分得清东西。
然而绝对不能停留在这里等死,一定要走……带着玄走出这里……卿落告诉自己,走下去,一定会有希望的,为了玄,千万不要放弃。
扛着梁易玄在肩上,卿落浑浑噩噩、没有方向地走,不知走向哪里,也不知走了多久。
一片无穷的黑暗与绝望中,卿落竟然看到远处有隐约的灯光闪烁。莫不是虚脱过度产生了幻觉?可是,不相信希望,又如何能得到希望?卿落决定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去,抓住一丝渺茫的希望。
向着灯光渐渐走近,卿落惊喜地发现,眼前竟然是一座简陋的小茅屋。
卿落不知哪来了力气,忙快步上前敲门:“有人吗?”
不一会儿,门被“吱”一声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
“老伯,我和我……哥哥在林中迷了路,可不可以……”虽然不是养尊处优,卿落毕竟是一国皇子,从来没有求过借宿,面对这样的处境,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求人。
“啊……可以!可以!”卿落虽然没说,老人似乎已经明白卿落的意思,连连点头,忙把门打开,“孩子,快进来吧。”
“谢谢!”卿落忙向老人鞠了一躬,扛着梁易玄走进小小的茅屋。
“啊呀。你哥哥这是怎么了?”老人走近昏迷不醒的梁易玄。看到一个年轻人面无血色沉沉不醒,就如同担心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好像是病了吧?快把他放床上。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谢谢。”卿落把肩上沉重的梁易玄放下,身上总算勉强轻松了些。然而这颗心却没有放下,忙再次去探他的脉搏——情况虽然不好,却好在没有恶化。
“水来了。”老人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水盆边缘上挂着一块雪白的毛巾。把水盆放在桌上,毛巾在水中浸湿拧干,再递给卿落,“毛巾是新的,干净。给他擦擦。”
“嗯。谢谢。”卿落忙用双手接过毛巾,又鞠了一躬,才坐到床边,小心地掀开梁易玄的衣服。
身后的箭伤被水长时间浸泡,加上箭头上的□□,使得伤口血肉模糊,皮肉溃烂,青红又泛着一片惨白——简直惨不忍睹。
“啊呀,怎么还受伤啦?”老人忙跑近了看看梁易玄的伤,再打量打量卿落,开口道,“我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像有钱人,是在树林里遇到强盗了吧?还把他射伤了?”
“嗯嗯。”卿落点点头,“是的……”
“唉!丧尽天良啊!”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年头的强盗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了。蔡国啊,恐怕不行咯。”
一个蔡国人,却说自己的国家不行了?卿落心中疑惑,也来不及细问,只是低头仔细擦拭着梁易玄的伤口。
处理干净了淤血,然而□□却还在扩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银针止住毒,再把那些□□侵蚀的肉,一点点剜掉。
79.处理干净了淤血,然而□□却还在扩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银针止住毒,再把那些□□侵蚀的肉,一点点剜掉。
卿落取出七根银针,在床头烛火上炙烤,找准穴位,一根根扎入梁易玄的经络,遏止毒性的蔓延。
“嗯……”一阵一阵钻进肌肤逐渐深入骨髓的刺痛,梁易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猛然睁开眼。
“玄?”卿落忙按住企图起身的梁易玄,“不要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几支箭而已。”梁易玄毫不在意背上的伤,抓过卿落的手,“只要你陪着我,我就没事。”
卿落忙抽回手,不好意思地对一旁的老人笑了笑。
梁易玄这才发现一旁有人,忙放开了卿落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老人似乎什么都懂地笑笑,“你们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们做晚饭去。你们聊,你们聊……”
看老人转身出了房门,梁易玄轻声问道:“落儿,那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玄,这里是那位老伯的家。他帮了我们……”卿落转过头看看梁易玄背上的伤口,还是揪心,“玄,那些箭上有毒,你背后的伤有些溃烂,需要把它们剜去。”
“哦?”梁易玄笑道,“有毒?那就剜了吧!”
卿落掏出一把短剑,仔细在清水中洗净,细细在火中灼干,小心翼翼地靠近梁易玄背后的伤口。
“没事,别紧张。”梁易玄笑着安慰道,“随便来就好。”
“怎么能随便来?”这样的伤并不足以让卿落感到恐怖,可是看着他的伤口,卿落的手却微微颤抖,迟迟下不了手,“玄,会很痛,你……”
“没关系。”梁易玄淡然地笑道,“手抖了顶多就是多流点血,你放宽心吧。”
“不要胡说。”卿落举起短剑,稳了稳手,轻轻靠近梁易玄背上狰狞的伤口。
切着伤口的边缘,一点点推入,卿落的手没有颤抖,心却在剧烈地颤抖。
“落儿别紧张,一点感觉都没有。”梁易玄咬着牙勉强地笑了笑,“不用这么小心,随便点,你开心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别逞强。”卿落小心翼翼地剔出一块血淋淋的溃烂得惨不忍睹的肉,放进一旁准备好的盘中,心疼地看看梁易玄,“你痛就说吧,我又不笑你。”
“有你在,我怎么会觉得痛呢。”梁易玄皱了皱眉头,背后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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