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种搞笑行为叫他啼笑皆非。
武清在洗手间磨蹭了很久,出来才发现江浩然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他呆呆怔怔痴痴傻傻地望着江浩然那片赤裸的胸膛,斜侧的睡脸,只见在灯光与阴翳之间,江浩然的五官失去了平常的气势,也许是因为眼眸闭着,遮住了他凌厉的眼神,却显得越发俊美,以至于武清一看便烧红了脸,口干舌燥。
武清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十指拈着被子替江浩然小心翼翼地盖好,又情不自禁地偷亲了江浩然的脸一下,正偷着乐呢,忽然来了一阵嗡嗡声把他吓了个肝颤,一看声源出自江浩然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称呼是大美人,武清几乎想也没想,脑子一热便接了电话。
“江先生你的卡包都掉在我办公室里了,”阮悠游笑着嗔道:“你不用来拿了,我叫快递给你送过去。”
“他累了,睡着了。”武清的心跳加速,等一阵沉默过去,他继续道:“等他起来,我叫他回你电话。”
“哦……”阮悠游那边迟疑地应了一句,反应不算大。
“还有事情吗?”武清问。
“其他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声,你接他电话经过他同意了没有?如果他睡着了,你擅自接他的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武清的嗓子发干,脑子当机的间隙,只听阮悠游淡淡地说:“不用告诉他我来过电话了,也没什么大事儿,你好好照顾他吧,再见。”
第89章
这天晚上在梦里,江浩然又回到了令他觉得亲切又熟悉的雪原。尽管他的军装已经陈旧,肩章上缀着的银星也早就脱落,可他驾着吉普车的感觉依旧不变,还是这么快,这么猛,在雪地上狂奔,向着皑皑的雪峰进发。沿途溅起的泥星浇在了车皮上,厚厚的积雪在车后腾起一阵白色的烟雾,在他的视线尽头,一抹地平线淡淡静静地存在着,而天空高远,世界充斥着一股直白而遒劲的美。
“你醒了啊?”武清揉揉眼睛,他趴在江浩然的床边上,抬起埋在胳膊肘里的脑袋,乱蓬蓬的头顶活像只小刺猬。
有那么一会儿,江浩然还以为武清就是当初在他身边的某个列兵,他们有差不多的傻劲,生活在肉眼可辨别的困境之中,又可怜又好笑。
“嗯。”江浩然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凉白开。
“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武清问。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我忘了带我家的钥匙,我爸妈又出门了……”武清嗫嚅着,他的确不会说谎,脸像个小孩儿似的,敏感,一说谎就红。
“你是把我家当你家了吧?”江浩然讥讽地勾起嘴,一看窗外天还是蒙蒙亮的,跟罩着层墨色的纱网一般,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段在部队的日子。
那时他每天都醒得忒早,为了把个别赖床的士兵叫起来,甚至不惜扯开嗓子唱流行歌曲,两首刘德华,三首张学友,混搭着罗大佑齐秦和周华健,荒腔走板的江氏唱法差点儿把他自己都笑死,可表面上仍旧不苟言笑的,日复一日地装着正经,内心逐渐有变态的倾向。
也许是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可这并不代表他对眼下的生活不满,只不过偶尔回家面对着空落落的屋子,他仍希望有些人能蹦出来和他瞎搅和,问他一些傻乎乎的问题,比如首长你今天的煎饼要什么馅儿的,我能不能请假回一趟家之类的废话。而武清恰好扮演了这么样一个角色。江浩然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儿有哪处特别顺眼,不过的确很熟悉,有种不知好歹的可爱。
“对了,江大哥,我想和你道个歉。我刚才……”
江浩然拧开水龙头洗脸,没听清武清在说什么,再问,他又拒绝透露了,烦人得很。
“有话就说。是不是要借钱?”
“没什么,”武清替他叠被子,一边问:“你和你那个前对象和好了吗?”
“你打听这干嘛。”
“你俩要是和好了,我就再不来骚扰你了。”
“你也知道你这是骚扰?”江浩然一笑,挂好了洗脸巾,没注意到武清被这句话打击得脸色发白,十根手指抓紧了枕头。
把武清送到小区门口后江浩然看着他上了19路公车,倒后镜中,武清发着愣的侧影很快就被汹涌的人流挤到了看不见的地方,江浩然接了个电话,很快把武清的事儿抛在脑后。
生活就仿佛城市的车流,前进和后退都身不由己,可开车的人是谁,多少能决定效率的高低,以及目标在何处。
夏天一到,江浩然空前地忙碌起来,毕竟没什么季节比夏天更能体现运动的热情,尽管按科学的角度,在冬天人们出汗少,更能储存热量,更适合大体力锻炼。
一晃到了八月份,他的生意一桩接一桩,昨天还在斯诺克的公开赛上露面,今天又开始学着把弄高尔夫球杆……总之,生活喜欢添加新的内容,可如此一来又势必倾轧已有内容的空间,对部队的怀恋于是静静潜伏在了江浩然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而和阮悠游的关系也从紧绷状态逐渐走向开放,似乎他们都抱着顺其自然、静观变化的态度,一个没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另一个也不强扭。
那天,阮悠游在海边拍一只江海体育的tvc(电视广告),几个模特都不顺他的眼,导演和他商量,要么让模特们换个环境,反正他们还预备了另一个场景,但阮悠游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试一试,谁叫他这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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