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法掩盖的丑闻。明知道答案如此,为什麽自己还要偏偏问出口,这岂不是在少爷的伤口上撒盐嘛!!
後知後觉的徳叔,不敢直视少爷,他慢慢地低着头,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顾常乐不过是释然的一笑。他缓缓地向前走了四五步,刚好站在徳叔的身旁时就刹住了脚步。他侧过头近距离的深深注视着徳叔,然後轻轻的抬起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佝偻的肩膀。
肩膀颤了一颤,徳叔微微的抬起了发红的双瞳,侧着头,默默的望着少爷含在嘴角边的一抹淡淡的笑意。
直到看见了徳叔眼中的了然,顾常乐这才又继续往前走了七八步,忽然一个转身,面向着徳叔,咧嘴一笑。他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横梁,深深地吸了口气,“徳叔,其实那样也不错,离开这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仅仅可以重新开始,而且,我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他轻轻地一顿,两手往外一展,深邃的目光流连似的环顾四周,“相反,你看看这儿,一方尺寸,两扇门窗,三面墙壁,这就是我这麽多年以来日复一日的生活。我虽然名字上冠了个‘顾’字,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算是他们顾家的人吗?”
“少爷,其实老夫人她这样安排都是……”
“好了,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
她不过是不想看到我,不过是不想见到我。
因为,我,顾常乐,是她最恨的人!
顾常乐不想继续往下想,更不想继续往下说,因为越想心就会越沉痛,越说心就越冰凉。他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然後话题一转,强颜欢笑的说道:“不是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路,还是那条路。
人,还是他们主仆二人。
就连两旁的风景,也依旧不变。
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一次,却走得如此的轻松,也如此的轻快。
树影幢幢,投下的斑驳阴翳,随风摇曳。
绿意蔓蔓,掩映的虫鸣鸟语,随风起伏。
走了好一会儿,也忘了走到了哪里,只能一直跟着德叔,顺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徐徐而行。顾常乐一边走一边左右侧着头瞅望着四周,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松柏林木,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声气,似乎舍得,也似乎不舍。
去往顾家主宅的路并不是很远,但走起来却颇为小心,特别是一个个蜿蜒向下的青石阶梯,大小不一,稍有不慎,就会容易踏空,跌滚下去。石阶的两旁长满了一簇簇深绿色的铺地柏,与山上高耸入云的松柏并不是同一种类,显得特别的矮小,偶有一两朵鲜艳芬芳的野花从中冒出,互相映衬,才稍微有点生气。
顾常乐低着头,小心翼翼似的。他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总的来说,还是被充满希冀的未来填得满满的。
反倒是身侧的徳叔,虽然脸色阴沉,但到底心还是向着顾常乐,无论他做了什麽样的决定,还是选择了什麽,他定会默默的站在他的背後支持。
不到五六米,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道黑色的镂花铁门。铁门上面挂了一条约有三四十公分的铁链,在栏杆上紧紧的缠绕了两圈。徳叔快步的向前走了过去,站在顾常乐的眼前,从衣兜中掏出那把并不常用的黑铜色的钥匙。
起先,这里是没有门的。自从顾常乐搬进这里住後,老夫人就让徳叔找人安了这一道铁门,听说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出,但还是有不少的人偷偷的攀爬,跳了进来。所以,有时候,顾常乐和徳叔也遇到了好几个来顾家打探消息的人,但一一都被赶了回去。
穿过这道铁门,再继续往下走,就可以看到右侧是一条康庄大道,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道路两旁与山上一样,都种满了高大的松柏林木,只不过路面不是野花野草,而是人工开辟的柏油大道。
这条路是直通顾家主宅的。
顾常乐走过三次。第一次是他六岁那年误打误撞偷偷跑了进去,第二次是他十岁那年的生日,而第三次就是现在。
站在欧式的镂花大门,顾常乐透过黑色的铁栏杆,远远地凝望着不处於的主屋。说是主屋,但却如中世纪的古堡那般宏伟壮观,特别是主屋前那座白玉雕砌的喷水池,乍眼一看,宽有十米有余,而通向主屋两旁的松柏更是直入云端。
顾常乐深深地吸了口气,以此在心中打了一剂安心剂,然後挺着腰背,侧过头,用眼光示意站在身旁的徳叔抬手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顾家一位仆人。此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与徳叔身上的衣着打扮相似。大概是新来的,那仆人并不认识徳叔,也不见得认出顾常乐,只一味的眯着双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二人,然後过了好一会儿,才礼貌的问道:“请问,有什麽事吗?”
徳叔向前走了两三步,隔着铁门栏杆,“我们有事要找老夫人。”
那仆人虽然疑惑不解,但那双恍如狐狸精明的眼睛再一次的从头瞅到脚把他们两人看个透透彻彻。“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地儿?这儿除了我一个看门的,就没有其他人住,更没有你们要找的老夫人。”语毕后,那仆人便转身回去。
而徳叔与顾常乐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我是顾家的老仆,这位是顾家的小少爷,我们今天已经和老夫人约好,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趁那仆人走了几步,徳叔着急的大声喊道。
那仆人怔了怔,转过身後又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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